欧阳胜雪说道:“剑修的剑便是要按照心意而出,虽然你有过错误的判断,把事情变得复杂了些,但在你拔剑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剑修,单纯这一点,你并没有错。”
有关玄政司和陆长歌的事情,欧阳胜雪已经从江子画嘴巴里知晓,他没有表达出什么态度,该拔剑时便要拔剑,只是李梦舟将拔剑的过程变得太过复杂,牵扯了太多东西,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便没有必要再提。
小竹屋外有剑院弟子步履匆匆而来。
这座新建的小竹屋便是离宫剑院的七先生在内院的住所,和内院弟子那些单独的小院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这代表着亲传弟子的身份。
每一位亲传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座山头,整座山头里除了沿路的忘川亭外,便只有这一座小竹屋。
那匆匆而来的剑院弟子,先是朝着欧阳胜雪行礼,接着依次向宁浩然、江子画和床榻上的李梦舟行礼,随即方才开口说道:“大师兄,山门外,有人要向您挑战。”
闻听此言,李梦舟当即神色凝重的看着那位剑院师兄,说道:“莫非是不落山的人找上门来了?”
且不论之前如何称呼,在江子画和李梦舟分别成为离宫剑院的六先生和七先生后,所有外院弟子都得以师弟自居,称呼江子画和李梦舟为六师兄和七师兄,而内院的弟子倒是没有太大变化,依然可以按照入门先后来互称。
江子画也是很诧异的说道:“不应该是那些修行山门的弟子觉得李梦舟很好欺负,
来挑战这位离宫七先生嘛,怎么会有人来挑战大师兄?”
那位剑院弟子说道:“来者是那位北燕剑庐的萧姑娘。”
宁浩然和江子画皆是恍然般的对视一眼,然后朝着欧阳胜雪说道:“萧姑娘是北燕那座剑庐的亲传,在边境万里平原上便与我同北先生战过一场,随后在都城里,也和沈秋白打过,但却是意念的战斗,她甚至也挑战了三师姐,现在大师兄回来了,我早该想到,萧姑娘肯定也会再来挑战的。”
欧阳胜雪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听说过她,萧知南是北燕年轻一辈的第一剑修,的确是一个非凡的女子。”
躺在床榻上的李梦舟有些暗暗咂舌,他想着萧知南莫不是疯了,居然想要挑战离宫剑院的大师兄。
且不论是面对北藏锋还是沈秋白,萧知南剑修的身份或多或少都有存在一些优势,虽然沈秋白有着星辰灌体术,北藏锋也是一名剑客,但剑修的特殊都会给萧知南稍微带来一点优势,哪怕是微末的,也能起到很关键的作用。
只是因为沈秋白和北藏锋的修为境界都要比萧知南高一些,属于剑修的优势便很难发挥的出来,但她终究也只是惜败。
两名剑修之间若要分出胜负,相对来说,自然会更简单一些,但危险系度也很高。
大师兄的强大在剑院弟子心里是根深蒂固的。
纵然李梦舟只是第一次见到大师兄,但曾经耳濡目染,且也真的能够感知得出来大师兄的非比寻常,他并不是很看好萧知南。
一直在向强者挑战,却一直在战败,李梦舟觉得这种事情真的很无聊,既然要打,当然必须要打赢,注定打不赢,干嘛要打。
当然,这也只是因为萧知南和李梦舟所选择的道路不同,虽然同是剑修,但剑修也可以走出不同的道。
萧知南在战斗中不断变得强大,过程里自然战败的情况要比打赢占据着更多的比例。
但这是李梦舟一时间不能理解的事情。
如果他一直在挑战别人,而每次都战败的话,他肯定是要骂街的。
......
离宫山门前。
一身黛蓝色束身长衫的萧知南抱剑而立,无视着山门前那些剑院弟子的围观,剑意在逐渐一点点的攀升着。
何峥嵘和沈霁月、周洛三人并肩从山路上走下来。
“大师兄才刚刚回来,这位萧姑娘便来挑战,跟打我们剑院的脸有什么区别?”
“你也莫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北燕剑庐的萧知南毕竟曾经打败过四师兄,而且和摘星府的沈秋白,书院的北先生都打过,若唯独不理睬我们大师兄,那才是真正在打剑院的脸吧。”
“说的也是,这般看来,萧知南挑战大师兄是必然的事情啊。”
“但就算萧知南在万里平原打败了四师兄,也不可能会是大师兄的对手,可也说不定会是一场很精彩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