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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对方只是和他同境,甚至哪怕比他稍强一些,柳飞羽也是撸起袖子就开干,但深知王行知的恐怖,便是相当于拿蚂蚁腿去和大象腿扳手腕,纯粹找死的行为,柳飞羽自然要苟着。
但狂草堂却不一样,他才不会在乎对方有多强,是不是能够轻易碾死他,心有不服就是干,哪怕是死,也要往前冲。
寻常时候倒是无所谓,现在这种局面,柳飞羽真担心狂草堂会犯浑,到时候狂草堂被王行知一巴掌拍死没事,自己也跟着送命就亏大了啊。
虽是这么想着,但是闻听狂草堂那雷震般的声音,柳飞羽也是忍不住怒怼道:“你丫才娘们呢!长得像个男人,实际上不是个男人!”
狂草堂的年龄是要比柳飞羽大几岁的,但是柳飞羽儿子都六岁了,狂草堂却还没有成亲,所以用这番话来怼狂草堂,是无往而不利。
虽然没成亲不代表就不是男人,但兄弟之间互怼,哪里会按照真实情况来,当然是自己开心最重要。
狂草堂恼羞成怒,挥舞着宽背大刀直接就砸向柳飞羽,“你好!就你好!天天被你家婆娘训得像条狗一样!”
“我乐意!你管得着嘛!有能耐你也找个婆娘啊!我呸!”
“呸!”
“呸呸呸!”
“......”
王行知默然无语的看着那姜国两大神将仿佛泼皮无赖般打着口水仗,想着如此人物,却能镇压他国不敢犯境,当真是奇哉妙哉。
狂草堂身披甲胄,盔甲的制式很精细,虽然看起来有些笨重,但却丝毫不会影响动作,便好似没有穿着衣服一样自在轻松。
相反,穿着厚厚棉衣的柳飞羽就显得有些笨拙了,被狂草堂举着宽背大刀追着砍,但实际上,动作虽是很夸张,却都是嘴巴上的能耐。
狂草堂手里的宽背大刀被他挥舞的虎虎生风,虽然主要是口水仗,但他的动作大开大合,嘴里骂着起劲,加上动作的配合,显得极具感情。
嗤——
宽背大刀划破空气的刺耳声音极其突兀的呈现在王行知的面前。
也不知是狂草堂有意还是无意,宽背大刀径直朝着王行知砸落。
柳飞羽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只是呆傻的望着。
王行知背负着双手,神情平静地望着那当头砸落的宽背大刀,狂草堂的目光极其凶狠,显然是他有意为之
。
知神下境的大修士倾力斩落的一刀,仅仅是斩出的刀风,便摧枯拉朽一般,将得山野间的树木刮倒,好似遭逢了一场自然灾害,在刀芒的压迫下,地面寸寸龟裂,尤其是王行知的周围,视线所及处全面崩碎。
如此势大力沉的一刀,好似要将大地劈开,恐怖的气息惹得惊兽鸟散,山野间的平静被瞬息打破。
然而面对狂草堂的疯狂攻势,王行知却淡然自若,只是眸光平静的望着狂草堂。
在那短短的一瞬间。
时间仿佛凝滞。
画面定格在那一刻。
但王行知却动了。
他只是缓缓抬起手臂,轻轻弹了一下手指。
空间荡起一片涟漪,随即在很短暂的时间里,涟漪不断扩大,一股无形的波纹狠狠撞击在狂草堂的胸口,凝滞的画面崩溃,狂草堂的身影也如离弦之箭般急速倒飞了出去。
等到柳飞羽反应过来的时候,狂草堂已然躺在了百米开外,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是看向王行知的目光也更加凝重。
不愧是活了近百年的老怪物,狂草堂怎么说也是知神下境的大修士,一身蛮力无可匹敌,但在王行知的面前,却仿佛孩童一般不堪一击。
“真特么疼啊!”狂草堂艰难的爬起身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宽背大刀,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沫。
站在远处跟随狂草堂而来的那些同样身披甲胄的姜国军人,纷纷便想涌上来,但被狂草堂伸手制止,他鼻孔朝天的望着王行知,闷声闷气的说道:“久闻道宫王行知已然超凡,一直不能有幸战一场,今日大好的机会,绝不能错过,再来!”
他脚底的地面崩碎,身形再度弹射而来,百米的距离眨眼及至,双手高举着宽背大刀,势若雷霆的怒斩而落!
“素闻姜国神将狂草堂是一位猛将,倒是让老夫好好见识了一番,虽然你在燕姜边境很是威风,打退了不少北燕将士,但若因此过于得意,便也只是一个蠢货罢了。”
王行知微笑着看向狂草堂,就这样不躲不避的等待着狂草堂斩下那一刀。
狂草堂黢黑的脸庞颇有些狰狞,他怒吼道:“老家伙,竟敢小瞧我!”
他的话语里没有半点客气,疯狂催动气海灵元,直接便斩出了最强的一刀。
柳飞羽虽然不愿招惹王行知,但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狂草堂孤军奋战,他直接撕碎了身上裹着的棉衣,伸手一招,腰间挂着的长剑便自动破鞘而出,被他紧紧握在手里,“狂草堂,我来助你!”
姜国两大神将联手,也是极其罕见的事情。
四位神将分别镇守在不同的边境,很难有相聚在一起的情况发生,跟随狂草堂而来的那些姜国军人心里也很是激动。
他们没有在意自家神将能不能打得过王行知,只是纯粹因为柳神将和狂神将的联手而激动。
王行知淡然的模样在狂草堂眼里,无疑是对他的一种戏弄,这让他心里十分恼火。
虽然很不希望柳飞羽来捣乱,但狂草堂也很清楚王行知这老怪物可不是寻常角色,战斗是一回事,完成陛下交待的任务把柳飞羽安全的带出北燕才是重中之重。
狂草堂虽是狂妄,但也不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也只是在执行任务的期间,按照自己的性子搞搞事,可不是真的白痴到全按自己性子来,否则就算他有着强大的实力,也做不到神将的位置。
神将是统帅,可不是冲锋陷阵的士兵,若是半点头脑都没有,哪个皇帝敢把这样的憨货放在重要的位置上。
狂妄是本性,思想可不能幼稚。
柳飞羽和狂草堂的配合是很默契的,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聚在一块,但偶尔在年关的时候,也是有回都城的时候,他们之间的默契并不会因时间而消亡,那是透在骨子里的。
在一击未果时,他们反应很是迅速的拉开距离,在王行知周围三米内设下樊笼,大量的天地灵气被搬运而来,王行知所站立的位置,地面往下塌陷数寸,刀芒和剑气呼啸着,不断斩击在王行知的身上。
浓浓的烟雾滚滚而起。
闷雷声在山野间炸裂。
一道道光柱自苍穹坠落,将得地面砸的惨不忍睹。
有剑鸣声响起。
刺破了尘雾。
泯灭了震雷。
斩碎了光柱。
王行知的身形在烟雾里缓缓呈现,他的神情依然平静,其背后的长剑震颤着破鞘而出。
几乎在同一时刻出现在柳飞羽和狂草堂的面前,他们仓促迎击,直接被砸飞,那柄长剑在半空中停滞片刻,重又回到王行知身后背着的剑鞘之中。
一切在瞬息间归于平静。
夜空里那抹明月散发着银辉,星海里卷动着莫名的气息,王行知并不算挺拔的身姿静静地站在那里,却好似一座屹立千年不倒的高山,强大而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