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紫儿一早便是听到云茴说,这宫里的年夜如何的热闹,如何的人多,早把紫儿的一颗心说得痒痒的,恨不得明日便是那年夜守岁了,如此心境倒是让怜衣羡慕不已。
能够肆意的表达自己的喜好,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怜衣静静看着紫儿的笑脸,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如此天真烂漫的姑娘,真心希望紫儿一直如此下去。
怜衣轻叹口气,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五日之后,便是腥风血雨的开始,今后的日子,若是再想这般平静,怕是难了,可是,自己已经没有退路,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
今日的宫中,已经是到处张灯结彩,处处都是透着节日的气氛,各宫的宫人们早已经将各处打扫的一尘不染,此时尚且还需要当差,等到了晚间宴会开始的时候,便是可以只留下一部分人了。
其余的,除了宴会必要的服侍,和各宫主子的贴身侍女以外,旁的,倒是可以在自己的排屋小院里,三五一起,结伴守岁的,宫中女子和太监都是不能陪同家人一起,所以,此时倒是可以相互陪着,也算是解了思乡之意,不过,在此之前,各宫的主子都是会提前给宫人们发些年钱,倒是图个吉利了。
“嘿,你听说了吗,今年是舞姬苑排得新舞蹈呢,叫什么《四季吟》的,倒是没听过。”
“我听说了,好像是纤竹姑姑排出来的,以往就听说纤竹姑姑在舞蹈方面甚有造诣,看来今年可以大饱眼福了。”
“是啊,是啊,幸亏今年是我们值班,不然还是错过了呢!”
……
今日宴会的场地安排在了御花园中,此时已经是摆上了长桌,四方为正,中间一个圆台,似乎就是今日观舞之地了,怜衣刚刚到此一来,便是听见了两个小宫女的悄悄议论。
听了半晌,不禁是摇了摇头,看来这岚妃娘娘下的功夫,也是不浅啊,这小小宫女都是已经知道了的事情,怕是这宫里就鲜有人不知了吧,唯一的保密,估计就是这舞者乃是自己了。
心中如此想着,怜衣也是不动声色,轻身从一旁走过,不过也是不好巧,本是想不动声色走到一处安静的所在,到时候也是好随时起身离去,不然倒是白惹人烦忧。
“呀,奴婢参见洛美人,哦,不不,是洛答应,洛答应吉祥!”也是怜衣没有料到的,这两个小宫女竟是有着如此胆子,竟然是敢这般对自己说话。
怜衣闻言之皱了皱眉还未开口,一旁的紫儿却是按赖不住,发作了起来:“你们什么身份,竟然敢这般对主子说话,不怕把你们打发去慎刑司吗?”
紫儿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颇是有些捅了马蜂窝的味道,那两个小宫女倒也是不怕事,言语中透着轻蔑之意,张口就说:“哟,什么身份,您还当自己主子是那美人位份吗?现在能够留着个答应的位子,都已经是圣上给了天大的恩德了,难道还想有翻身之日吗?”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就算是答应的位子,也是比你这个奴婢高贵万分的。”此时的紫儿已经是有些语无伦次了,只有怜衣在一旁静静看着,眉头微皱,眼见事情似乎是愈加不可收拾,伸手制止了紫儿,朱唇轻启道:
“你们是哪个宫里的?”
虽然对于紫儿,两个宫女可以那般说话不客气,可是,毕竟此时怜衣亲自开口了,由此也是不敢太过造次,只不过倒未曾行礼,也是未带敬语,言语颇为轻漫的说道:“奴婢是暮美人宫中的,不知答应有何指教呢?”
怜衣闻言,原来是暮雪菲的人,难怪有着这般胆子,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耀武扬威,不过,出乎两个小宫女的意外,预料中怜衣气急败坏的模样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副笑脸盈盈如沐春风的姿态,口中如此言语道:
“我道是谁宫里的呢,原来是暮美人,怪不得有如此巧嘴的奴婢呢?”
“洛答应谬赞了,奴婢这巧嘴就算是没有答应的夸奖,也是一张巧嘴。”那两个小宫女中的其中一个,似乎是听不出怜衣口中意思,还以为是怜衣在真的夸奖她,倒是另一个小宫女,想法间是伶俐许多,拉了拉先前的那个宫女,悄声说道:
“你少说两句吧,听不出来她是在讥讽主子吗,你还在赶着上架去找骂是吧!”
这小宫女一经提醒,倒是瞬时醒悟了过来,只是这气势突然落了下乘,还未等其开口,怜衣已经说话:“紫儿,我们走吧!”
“是,主子!”紫儿经过刚才怜衣的小胜一番,已经是心情大好了起来,临走时还对着那两个小宫女白眼了一番,着实是气着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