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是叫丐帮给夺了去。”张无惮道,“孩儿同丐帮现任帮主解风交好,早先他即位大典,也请我出席了。孩儿曾寻他打听过,他对此事也很是上心,查了近一年,前不久才给我回了信,说好似是叫帮众卖给了波斯商人。”
谢逊一听就明白了,这绝不是他孩儿想暗搓搓寻回圣火令当教主,而是要找回来送给他当个惊喜,疼爱地摸摸他的后脑勺,才道:“你疑心圣火令落到了波斯总教手中?”
张无惮迟疑道:“这孩儿就不知道了,我打发去波斯的人如今还在半道上呢,若这圣火令不过是寻常模样,那真是难寻,要有特殊之处,倒有可能叫波斯总教得了去。”
杨逍道:“那八成没跑了,根据我教所写,圣火令共有六枚,长短大小各不相同,乃是白金玄铁和金刚砂混合铸成,令中还有火焰图腾,似透而非透,很是奇异,只消总教的人看到了,便能认出来的。”
张无惮道:“若他们持着圣火令而来,要以《乾坤大挪移心法》来换,不知义父待如何?”他是看过原著的,自然知道圣火令就是落到了波斯总教手中。
“波斯总教数十年前就能打发黛绮丝混进来,对《乾坤大挪移》势在必得。”谢逊道,“这心法本就是波斯传来,既然他们的有所残缺,还过去也无不可,只是波斯总教归顺朝廷,同我们绝非一心,确是难办。”
杨逍道:“当年他们若派人来客客气气说明原委,阳教主这等通情达理之辈未必不会应,可他们是心怀不轨要来偷,这就太不把咱们当回事儿了。”
韦一笑也道:“正是,真要他们来求就给了,岂不更该当中土明教软弱可欺了吗?”
谢逊初任教主,本就想以此扬名立威,只是事关重大,不好乾坤独断罢了,此时听到这两人跟自己一条心,大喜过望,拍板道:“就这么定了!待鹰王归位,也问问他的意思。”
韦一笑笑道:“殷大哥最是性烈,他什么反应,大伙猜都能猜到了。”
张无惮问清楚使臣还在路上,不是一两个月能到的,便道:“下个月就是我太师父一百一十岁大寿了,定要大办,趁着那帮人还未到,孩儿想先去武当一趟。”想他们刚回中原时张三丰一百岁整寿,如今转眼他也都二十了。
谢逊许了,又道:“辛旗使和殷家姑娘的婚期也近在眼前了,你留在光明顶先喝过他们的喜酒再走。”
他是看不见,杨逍和韦一笑却见这话一说出来,张无惮脸色就坏了。韦一笑一下就笑了,杨逍却感同身受道:“这自家孩子出嫁,总归是舍不得的,不悔养在我身边这么久,还是一团孩子气,她哪天要嫁到别家,我也该愁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
养女儿的男人总归心更软些,他一想光明顶上数得上号的也就这么两个女孩儿,殷离比杨不悔稍大上几岁,她前脚嫁了,后脚就轮到他家不悔了,一时慈父心肠大恸,叹气连连。
韦一笑实在不能理解这等心情,看他俩轮番比着叹气,摇头道:“这姑娘出嫁到底是喜事,辛旗使又不差,还在鹰王面前立了誓,他日后要有对不起殷姑娘之处,叫鹰王活劈了他,这还有什么好愁的?”
这一看就是没孩子的,才能说的这般轻松,看谢逊都有所感触,拉着张无惮道:“一个你,一个无忌,什么时候你们两个娶妻生子,抱着大胖娃娃来见我,我这颗心才能放下。”
张无惮道:“什么时候无忌娶妻生子了,我也能放心了。”算算他都二十了,这年纪真是不小了,日后来自长辈的逼婚压力只会越来越大,只求张无忌给点力,多生几个孩子出来。
他又坐了一会儿,惦记着漫山遍野翻找金九龄的令狐冲,看说得也差不多了,正想告辞,就看到谢逊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这次我即位,不知怎么着,日月教接连送了两轮厚礼了,半个月前白虎堂堂主上官云又亲自拉了二十车的货上来,打听你要去武当给张真人过寿不。”
礼厚得收礼人都有点发虚了,谢逊为此还专门找杨逍打听过,莫非他失踪这二十年里,明教跟日月教结成盟友了不成?这礼真是送的莫名其妙。
张无惮先是有几分茫然,听到上官云问张三丰寿辰之事才算明白了些,东方不败早前提出帮他护送谢逊自渤海返回光明顶,提出的条件就是他得帮忙告知殷梨亭其真实身份,如今送上重礼,也是提醒他到了还债的时候了。
这是个大坑,张无惮真心不想踩,他可是记得殷梨亭和“东方不败”间还是有仇的,可讨债的都找上门了,也是无法。
他盘算一阵,还是道:“行,先过了阿离的婚事再谈其它,若是这期间日月教还有人来,叫他们去寻我,我来招呼。”
张无惮告辞后走出大殿,正看到令狐冲笑眯眯等在外面。他大感惊奇,问道:“这么快啊?”他在里面才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就把金九龄给抓到了?
“你最近真是变笨了,那虫子知道咱们两个是一伙的,我一走到无人之地,他就自动现身了,哪里还用我漫山遍野去找?”令狐冲话是这么说,心中很是高兴,可见张无惮的毛病是有所改善了,大事上还是算计思量个不停,可在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儿上,已经懂得节省心力,不再事事都谋划得极为周全了。
张无惮一想还真是这样,问道:“怎么样?”
“我看他很是憔悴,怕也知在万安寺之事上做的不地道,得恼了你,很是忐忑不安。”令狐冲又压低声音补充道,“而且怕生死符解药药力不管用了,他好似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张无惮冷笑道:“可见不是毒发了,交代的差事不知道做,合该叫他吃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