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费,还剩些围墙粉刷,就是一二天的事,建成了,我就搬了进来,也是清净。”
叶青想了想,笑着:“也罢,只是没有人伺候,这样,我叫族里再拨下一个丫鬟,一个仆人,你看怎么样?”
吕尚静目光一闪,也不推辞,受了,又自袖中取出一张纸,说着:“公子,近些日子不少县里乡绅庆贺公子中得秀才,这是礼单汇集,您看下。”
说罢将纸递给叶青,叶青看了上去,只见上面写着:
宣纸二十尺、珍珠三串、铜镜二十面、丝缎二十匹、青缎五十匹、软布两百匹、鸣钟一座、琉璃灯五盏、铜烛台十副、镶金长剑七把、紫檀大柜三套……
叶青一笑,说着:“不错,不过这些玩意我不怎么在意,要我说呢,还不如换了银子买得田宅,至少田宅是有气运。”
吕尚静看着单子,笑着:“这些是没有多少用,但也少不了,总不能大族大户,却用着粗布布鞋?”
“说的也是,你把青缎拿五匹,软布拿两十匹,还有宣纸拿得二尺,别的都交给芊芊好了。”
“还有,先生既要搬家了,日日常常都要用钱,这里是一百两银子,你先用着再说。”叶青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张银票。
一百两银子不多,但结合着已给了三百两银子,就不少了,这可以让一个普通人变成小地主,让一个士子安家乐业。
吕尚静皱眉,叶青的事他现在知道,大项收入就是百两黄金,可是几次开销算下来,也用得差不多了,这些礼单不错,但总不能都变卖了吧?
就迟疑着,叶青一笑,说着:“拿着,现在银子不多,但千金散尽复还来,这还是小事。”
见叶青这样说着,吕尚静就不再迟疑,收了。
再说了些,久没有见到芊芊,就向着自己院子而去,在半路中,停在了一处小池前站着。
远远青色天穹,池面上的水风吹得波纹,一些嫩绿长了出来,摇摆着,叶青望着,若有所思。
叶青是叶族人,但获得不了多少气数。
上次考秀才就消耗了大半,现在龙君宴已不足为持,这次别看神人又给了些,但远不及龙君宴。
八月就是州试,明年二月就是殿试,算下时间一年都不到了,想在一年内积累出能一举中得进士的气运,几乎不可能。
叶青别看在吕尚静面前一副从容,但这时想来,就觉得为难。
犹豫了一下,环顾回周,遥遥望着太阳,远处霭霭炊烟,一群一群的鸟翩翩起落,静谧安详,良久,叶青才取出了一个绣花布囊,这是芊芊留给他的,终还是没有烧了。
取出来,就见着是金色的信笺,这是龙女姐妹的长笺,装模作样打听一番“南沧郡士林情报”,下面就是恨云抱怨近日来农事对雨水要求严格。
“上面”今年又指派许多细节要求,君父都忙不过来,母妃只好代为准备,将任务交给“最聪明的姐姐惊雨”,最后还是着落到“最可怜的最小龙女”身上,还有大把“如敢使吾不满意,吾会叫汝知道厉害!”这一类的威胁,写的甚是可怜,让叶青失笑。
叶青还有一个小礼物,是一只金色螺壳,巧妙开着孔,刻着小字:恨云手作,惊雨笔刻。
查看内侧,果刻几列娟秀小字,就是那首《观太平》。
一吹,就是悦耳的呜呜声,韵律起伏不大,音色却浩然沉静,有太平湖的潮汐涨落,恍惚又重回金色阁楼,窗帘后期待目光。
“还不到时候……”摇摇头,放下这信与金螺,又装到了绣花布囊内。
这些柔情,却反使得叶青拿定了主意。
“虽不想当气运大盗,但不争,别说中举中进士,就算是保住现在所有的都不可能,是要去掉那些矫情了。”
“前世记得的机缘,扣掉了离着远些,现在能有的,不过二三件罢了,现在能完成的,似乎只有一件?”
“夜请山神?”
“这一件怎么又涉及到神道?”叶青想到这里,心里一凛:“还有刚才的大将军祠,按照道理来说,久已失修的神祠早无香火,大将军何有现在的神力?就算没有陨落,也必虚弱不堪了。”
“这夜请山神,又怎么会一请就来,因此显圣灵验,这力量又哪里来?”
“没有无缘无故的变化,这是大劫来临,所以产生种种变数?”
“这里面的水深不可测,那我要不要这个机缘?”
一时间,就有些迟疑,不过想了片刻,就哑然失笑:“我要是不争,大劫来临,肯定灰灰,罢了,就算有后患,也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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