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情是仇,现在她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突然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套入自己指间,容七浑身使不上力,脑子也意识不清,可那东西套上来的时,她的感受却无比的清晰。
随即便听到顾以南的声音如同响在千里之餐,又似在耳边缱绻:“戒指我给你戴上了,不管你是死是活,都是我顾以南的人。你要是不肯,就自己摘下来……我知道你不肯,那又怎么样,你摘不下来就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人,容七,容七……”
她听他唤了好多句容七,唤得烦了,直到那掐着自己手心的力道被强行拉开,她依稀听见他缥缈的声音,宛如幻听:“你若死了,我就下去陪你……”
这话就像一团烈火似的撞进容七心底,她尚未分清那是真是幻,意识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北宫与陆明明赶到医院时,就见顾以南毫无形象的坐在手术室外的地板上,染了一身的血,眸子死寂,神情木然。
容冕红着脸立在一旁,浑身止不住的轻颤,见了北宫,纵然他死死的咬着牙强自镇定,但十几岁少年的惊恐和害怕还是流露了出来。
北宫什么也没有说,站在走廊尽头打了个电话,半个小时之后,一行人鱼贯而入,进了手术室。
几个小时之后,容七被推了出来。脸上没有被罩上死人的白布,只是她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惨青。顾以南立马就像一个木偶注射了新鲜血液一般鲜活了起来,一声不吭的跟着容七,直到她被推到监护室。
他想点一根烟,手抖的连打火机也拿不住。北宫走过来一把夺过:“手抖成这样,我给你点吧。”
顾以南狠狠的吸了一口,呛得涕泪横流。北宫一脸嫌弃的道:“我本来想让陆明明把容七抢过来,他死活不肯……也是,容七毁了容,又变成残废,丑的连我都嫌弃,哪个男人还敢要她?现在看看,你这窝囊样儿倒是和她挺般配。别他么装深沉,你又不哑,赶紧说两句!”
说到后面北宫开始变得烦燥,来回在顾以南面前踱步,全然没了平日里的风度,焦燥的道:“我去把郑叔秩那牲口弄死,你给我在这儿守着!她没醒过来你不许走!听到没有!”
顾以南显然是没有听到的,他那原本挺拔的身形颤抖着,双目无神的盯着地面,一口又一口狠狠的抽着烦,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陆明明生怕北宫火气一上来拿枪崩了这根木头,和着稀泥:“老大你就别操心了,容七姐不是没事么,你看顾少爷这样子也知错了,这是医院,容七姐还在病房里,咱就别添乱了。”
北宫深吸几口气才把火气压下来,压了半天又是一声吼:“你说以前老子被容七气得未老先衰,现在还被她气,她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自己的破事儿整到现在还一团乱,差点把命搭进去,老子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她才这么折腾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