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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襟,枫荛像是知道她不会像祁墨那样马上晕过去。他笑了笑,没有半点欺骗她之后的尴尬,眼角眉间满是宠溺,轻柔的抚过她的发,声音含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我这十几年来坏事做尽,也许是我活不长了,我突然很想做点什么让你们想起我的时候,不全是我的坏。”
“我想尽我所能,保护好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也算是弥补我的过错吧。”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不带一丝男女之间的情感,看着她撑不住阖上眼,他叹息般道:“我比祁墨更早遇见你,只是你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他。清欢,我曾经爱过你。”
“我利用过你,伤害过你,亲手毁掉了你的天真,我原本最对不起的应该是你,但你知道吗?有一个人等了我十几年,我从不逼迫她,她却为了我,把一切都搭了进来,陪我一起躲在黑暗里,从来不怨不恨,也从来不强求过我什么。”
沐清欢听到他的最后的话,便是他似叹似笑的说出的那句:
“你有祁墨,有朋友,有孩子。司落她……只有我,我也只有她。”
沐清欢终是不甘的闭上眼,揪着他衣服的手无力的松开。
所有人……都骗她!
她宁可不要这样以牺牲为代价的保护,也不想一次次的看着他们远离自己。一个人到底有强的能力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得而复失的绝望与失落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快崩溃了。
枫荛说错了,她有爱人,亲人,朋友,但这些人却总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每个人都带着温柔转身离去,把她一个人丢在一个他们觉得安全的地方,她想和所有人一起,所有人却对她说,她该做的是好好活下去。
没了他们的她,要怎么好好活下去?
眼泪从她眼角淌下来,嗒地一声发落在地面上,枫荛抱着她往外走步子顿住,低头凝视着她的眼角,叹息声溢出嘴角。
他没有走向刚才进来的那扇门,而是走向右手边大约五十米处,他伸出手去,抽屉在他手掌推动下凹了进去,下一刻,一道半米宽的门出现在面前,门外站着的赫然是红婴。
枫荛将沐清欢交给红婴,道:“带她去找祁墨。”
“枫先生……”
“红婴,日后你就是自由身了,想做什么都可以。”
“枫先生,我是你的护卫,一辈子都是。”
似是没有料到红罂会说这样的话,枫荛微愣之际,红罂已经带着沐清欢消失在拐角。
门,合上了。
同一时间,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枫荛无奈的笑出了声。
这秘室的设计,从外进不来,从内出去,只要知道方法,从哪里都可以出去。但一旦从里面打开,整个秘密基地的机关都会自动毁掉,包括这个坚固的‘墓地’。
他缓缓转身,入目便是祁墨赤红的双眼。
他冲他一扯了扯嘴角,苍白的脸上是苍白的笑:“哥,我把人给你送回去了,你怎么还来……”
祁墨徐徐吐出胸中浊气,隔着数米,两兄弟十几年来第一次没有剑拔驽张,如同回到了小时候,他是一个只会对自己弟弟温柔的大哥,他是那个听话懂事依赖于他的弟弟,兄友而弟恭。
祁墨眼里似有雾气,声音沙哑:“我来找我的弟弟,小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