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受害者,不是沐清欢,不是祁家的任何人,而是祁墨。
枪杀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感觉,沐清欢不清楚,也无法感同身受。早知如此,她该直接杀了西如月。
恒叔说,少爷一直在努力保护祁家,不让其成为这些阴谋算计里的牺牲品。他可以不做祁家人,但这份责任,却是无法脱卸的。
沐清欢望着背对着自己的祁墨,无法体会他此时心情。
一心一意保护着的东西,成了冲出自己的利剑。本应是最亲的人,叛离了自己。
如同她当初死里逃生出来,被唐家人围攻一样。深以为的重要的人,原来只是刽子手,这种感觉……很孤独。
沐清欢还记得有一天,她问祁墨,有没有期待过别人的爱时,他停在明灭掺半的走廊里时,那一瞬间僵硬的身影。
他说,他不需要那种东西。
其实,也曾期待过吧。
因为得不到,所以不再期待。因为觉得不会有人会爱自己,所以学会不在乎。
可如果,真的可以不在乎,为什么此时的祁墨会这样悲伤?
她被唐家抛弃的时候,他强硬的把她按进怀里,给她一个哭泣的臂弯。她也想给他一个休息的怀抱,却深深地感到自己的无力。
祁墨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外面黑了下来,他才弯下腰,轻轻将西如月抱起。
经过沐清欢身边时,他哑声道:“回去。”
沐清欢嗯了声,眼泪落下来。
祁墨脚步顿住,叹息般开口:“别哭,我没法给你擦。”
“嗯。”沐清欢努力忍住,仰起头想将泪水倒回去,发现怎么也倒不回去。便干脆捂住脸,道:“忍不住,你别看了。”
祁恒道:“少爷,我来吧。”他接过西如月,看着这个女人,心里复杂之极。
他只是祁家一个边缘的人,是这个女人把他从边缘处拉到祁家势力中心,从此之后,陪在祁墨身边,直到现在。
他一直对她心怀敬重。
……祁恒暗叹一声,不明白这个复杂的世界了。
他抱着西如月离去,把安静留给了身后的两人。少爷心里的痛,总要有人安抚。
沐清欢拥抱着祁墨,他把头靠在她肩上。感觉着怀里温软的身体,祁墨觉得,这样就好了。
“只要你还在。”他松开她,将她的头发撩到耳后,却看到了她手臂上的纱布,瞳孔一缩:“谁伤的?!”
沐清欢尽量说的平淡点:“我遇见了祁夫人,伤了她。没想到沐江左会出现,跟他动手的时候受了点小伤。”她不想给他添烦恼,连忙道:“没什么事,沐江左毕竟是我小叔,他逗我玩呢。”
“逗你玩?”祁墨抬起她的脸,目光森寒的看着她脸上那已经经过处理的细微血痕:“沐清欢,你知道我不喜欢你撒谎。”
看这伤势,那子弹分明是朝她脑袋来的。她居然还说逗着玩?
“原来我什么都护不住。”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胸膛里翻腾不止,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