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培养了无数的人,忠诚于他这么多年,一夕变故,竟大半都背叛了他,选择了面前这个在他眼里,乳臭未干的枫荛。
枫荛脸上没有胜利者的笑,却蔑视着他,温声道:“您曾教我,只要有实力,就要选择最高的位置。我今天之所以能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这里,站在您面前,不是因为您无能,而是因为我在成长,您在原地不动。”
“没有人愿意成为别人手中的傀儡,您以前比我强大,所以我好好听话。我现在远胜于您,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把您从我上面拉下来。您说呢?”
老门主脸皮子抽搐不止,他本来就阴冷的脸更加难看:“枫荛,你这样做,将来也会有人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你。”
“这种事情我并不关心。”枫荛笑的有些腼腆,就像在父亲面前小露一手得到父亲的夸赞的孩子:“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只能证明我的无能。”
老门主眼角狠狠一跳!
没有比这样嘲弄更让他羞怒的了!
他才刚抬起枪,大殿中的其他人,数个枪口便对准了他。
枫荛无视面前的枪口,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抬起一根手指推开:“如果我是您,就不会做困兽之斗。”
老门主也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他很快镇定下来。之所以失控,不过是因为被自己一手养大的人所背叛,令他羞怒,脸上挂不住罢了。
只要是对弈,便有胜有负。
不能直面失败的人,必然也无法坦然接受成功。
他从不缺乏失败的经验。
他微微一笑,那张脸露出笑容来,比不笑的时候还要渗人,那根本算不上笑,只是肌肉拉伸而已。他道:“以前的沐江右也很聪明,他手里的筹码比你现在的还要充足。他把七重门大半的精英收在自己身边,以为那样就能扳倒我。”
“呵,小荛,胜负不是因为谁的手里筹码多,而是取决于谁握着最重要的筹码。”他话音一落,大殿的地面迅速凹下几个洞口,数百人弹跳出来,一阵枪响之后,先前的数十人全数倒地。
局势倏变,孤身一人的变成了枫荛。
老门主道:“就算你和沐江右笼络了人心,掇撺这些人与我为敌又如何?你们闹得太狠,也不过是跳梁小丑。做为你的义父,今天我教你最后一件事情,”他打了个响指,一道人影从门口走进来,经过枫荛,站到了他身边。
沐江左礼貌的笑笑:“枫先生。”
老门主冷笑不止:“做任何事情,要记得保护好自己的底牌。关键时刻,谁的底牌够多,谁就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枫荛笑得温和:“受教了。”他看向沐江左:“看来我将你这张底牌保护的很好。”
“什么?!”老门主骇然失色,下一刻,子弹入了他胸口,沐江左在他身后,用他素来不急不徐的口吻,轻声道:“门主,您老了。不适合再打打杀杀,还是回去安养天年吧。”
老门主眼睛瞪大,几乎要脱眶而而。他猛地一把抓住沐江左的衣服,含血怒道:“你这个……这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