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然后呢?她似乎见过白扬,也听到过萧胜的声音,可那更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她的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更显得她眉目深黑。稍微动一下,就感觉天旋地转似的。
祁墨默然片刻,道:“医生说你头部受创,记不起一些事情是正常的。”
“嗯……”她揉了揉头,脑袋里面疼的快要炸开,她脸色又白了几分,虚弱道:“我睡了多久?”
“好几天了。”祁墨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随即在床畔坐下来,问道:“前几天你被七重门的人抓走,我去救你的时候,有几方人马找你的麻烦,你知道是哪些人么?”
司落哪里知道是哪些人?不过她随即想到了白扬和萧胜,还有那浓烈的硝烟味道。苦恼的道:“不记得了。”
祁墨拍了拍她的手臂,道:“嗯,不记得就别想了,好好休息。”
他起身要走,司落焦急的伸手抓住他,雪白的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袖角,苍白的脸,湿润的唇,以及那依赖的眼神,无不使人怜惜。
祁墨静静地望着她。
司落陡然起身扑过来,仓促间他只来得及转身,她便扑进了怀里。
她将脸埋进他胸膛,低声道:“陪我一下吧。”
祁墨没作声。
好几分钟过去,他将她推开,扶平躺在病床上,眼底带着一丝别样的温度:“我不走。”
司落微微一笑,宛如桃花盛开,娇妍迷人。
“祁墨,真想一辈子都这样……”她缓缓闭上眼,再次睡了过去。
祁墨坐了一会儿,眼中哪还有半点温情。他起身出了病房,却没有看到本来已经睡着的司落猛地睁开了眼睛,神情变得凌厉。
记忆如同碎片,直觉告诉她,这段时间里,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不仅只是被抓走。因为七重门里,不管是老门主还是枫荛,都不会伤害她。
除非像之前算计沐清欢时一样,她自残。
但这绝对不可能,现在的局势,没有事情也没有人值得她自残。
到底是谁!
她握紧被角,目光狠厉。
半夜时分,她刚睡下,窗帘突然被风吹起。她迅速起身,便听到昏暗中枫荛的声音:“没事就好。”
司落从不在人前落泪,可在枫荛面前,她从来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越不想失控,越是失控。
枫荛合上门,走到病床旁,抚着她的发,柔声道:“辛苦你了。”
司落心头一暖,强压下那丝甜蜜,摇了摇头:“你知道,我并不想听到这句话。”她抬起头,眼中有着豁出去的执着:“枫荛,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沐清欢她绝对做不到。”
她紧紧的盯着枫荛,自然也发觉到提到沐清欢时枫荛眼底那倏忽消逝的痛楚。嫉妒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猛地拉住枫荛的手,身子前倾,将唇覆在他没什么血色的唇上。
枫荛没有推开她,但也没有迎合。他微不可察的叹息了一声,恰好被司落听见。
哗啦一声,心头有什么东西碎裂。司落睁开眼,一滴泪自眼角落下,她退开身子,咬着唇扭开脸,半晌,沙哑道:“抱歉,我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