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便倒向沐清欢。
倒下去的那一刻,他本能的避开,怕碰到她的伤口,扑嗵一声,落在地上,引起了一阵恐慌!
祁墨是被噩梦惊醒的!
一睁开眼,他便下床,直冲沐清欢的病房,一旁的护士拦都没拦住!
当冲到沐清欢床畔,看着她完好无损,并没有像梦里那样出现浑身是血倒在血泊里的画面时,他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缓缓走过去,坐在床沿。
看着她直直的望着天松板的眼睛,他想去握她的手,沐清欢缓缓抽开。
祁墨说:“你好好养伤,等你身体好了,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
沐清欢仍然一动不动。
他说:“你看着我,可以吗?”
这样卑微的祁墨,说着这样卑微的话,轻轻的,微弱地……这样悲伤。
沐清欢的睫毛一颤,眼泪流了出来。
泪水越来越多,染湿了枕头。祁墨轻轻的吻上她的眼角,呼吸微颤。
沐清欢侧过脸,避开了。
她从来不需要这个人的卑微,他可以一直那样高傲,那样不可一世,那样光芒万丈,那样的倔傲霸道……她一直只是希望他可以信她,仅此而已。
她轻轻问:“看着你,我的孩子能活过来吗?看着你,我就跟七重门无关了吗?”
“你走吧。”她用尽力气翻过身背对他,闭上眼阻止眼泪流出来:“我不想看见你。”
祁墨却上了床。
他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就像过去的很多个夜里一样肢体交缠。只是两人都知道,即便在一张床上,也不过是同床异梦。
沐清欢没有阻止他,无力阻止。
身后这个怀抱已经让她感觉不到任何热度了。可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认识的祁墨变成了一个让她感到害怕陌生,甚至想要逃开的一个人?
许久许久,她没有动弹一下。
只是这时,头顶上传来他沙哑的声音:“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有用,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仇恨?她想这样说,可是嗓子却如同火烧一般,她用尽全力也没能说出半个字,一切言语都被哽咽堵在胸口。
她睫毛轻轻的颤着,即使闭上眼,却仍然无法阻止那温热的泪水。
……她不知道祁墨是什么时候走的,身体的疲倦令她等不到他离开,便昏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漆黑。
她缓缓起身,无意间扯到了胸口的伤,疼得她呼吸一窒。
然而下一刻,她却猛然一惊,望向门口!
苏潺像幽灵一样站在门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犹如鬼火一样幽幽地盯着她。见她望来,她嗤笑一声:“不就是掉个孩子么,你以为凭这一点你就能再度回到祁墨身边吗?可笑!”
眸眼转动间,沐清欢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她的脆弱从来不会展露在嘲笑她的人的面前。她将耳边头发撩到耳后,嘲讽道:“至少祁墨心里对我愧疚,不像你,他只会厌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