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欢伸手打车,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秦琛弄上车。
上车后,秦琛仍然一直不停的说着话,无外乎就是一些过去,一些恳求,一些悔意,一些……想要和她重新开始的妄想罢了。
起初沐清欢还跟他争几句,后来索性就放任他自己叙叙叨叨的说个不停,只是说到伤心处,秦琛声音里半是哽咽半是怨恨。
司机好奇的瞥了两人一眼,忍不住说:“小两口都还年轻,吵架是常有的,一辈子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他这么可怜你就原谅他呗。”
……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啊。
沐清欢木着脸道:“他疯了,师傅你也疯了吗?”
司机碰了个软钉子,感觉没意思,便没再说话。
沐清欢偏头看着渐渐疲累快要睡着的秦琛,心里其实挺无奈的。
如他所说,她爱了他整整十三年。这十三年她低到了尘埃里,最后没有得到他的回顾,只有他无情的践踏。
纵然他对她百般不好,但是此刻,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骄傲的男人,她仍然忍不住一叹。
简瑜有时候说她太执着,其实秦琛又何尝不是呢?这世上很多很多人,总会有执着的时候,在执着的过程里,只有自己在意的人事物,其它人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曾经的执着是秦琛,而秦琛的是唐云暖。倾尽所有的付出,到最后一无所有,这才是最让人绝望的。
她理解秦琛,但不能原谅秦琛。
不知道在哪里听过一句话,浪子回头金不换,所谓浪子回头,是在最风光的时候回头,那才是千金难换的事情。但如果这个浪子是在最落魄无助的时候回头,那么只是因为他败给了现实,不得已而回头。
不同的时机,不同的意图。
“到了。”司机的声音令沐清欢回神。
她呼出一口气,看了眼秦琛。她想,她是真的不爱这个人了,如果是从前,那个陷入爱与期待中不可自拔的自己,一定会欣喜他的回头。
但是现在,已经不用了。
她既不会感到欣喜,也不会感到悲伤,只会有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整个事情的真相。
她扶着秦琛下车,路灯有些昏暗,她一直注意着路面,没有发现,被扶着的秦琛,早已经睁开了双眼,迷蒙中带了点精光,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在夜色里,那双眼亮得出奇。
“是夫人!”不远处,祁恒将车泊在路边,正打算去叫沐清欢,正好这个时候,被她搀着的男人扭过脸,灯光就那么刚好的打在他的脸上,顿时让他看清了秦琛的大半侧脸。
他一惊,下意识回头,后座的祁墨,面色平静无波,仍然坐得笔直,贵气而优雅。
但是祁恒知道,他生气了。
他赶紧道:“我把夫人叫……”
本来想下车,手刚扶上车门,祁墨的声音就淡淡的传出来:“坐着。”
那么淡,那么平静,仅仅两个字没有任何起伏,但是祁恒却不敢再动,只能坐立难安的看着沐清欢扶着秦琛艰难的走向几十米外的新天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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