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稍稍柔和了下他冷硬的神情。为沐清欢检查的医生名叫徐天,年青,英俊,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显得温文尔雅,只是偶尔眼底有精光一闪而过。除此之处,他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块温玉,连嘴角都习惯性的扬着。
他一走出来就看到祁墨露出自嘲的模样,顿时一惊。要知道祁墨脸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表情,现在一个人独处居然也会情绪表露,他跟在祁墨身边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徐天觉得刚才一直漫延在室内的低气压回暖了些,走过来,像是怕惊到谁,他低声道:“少爷,夫人的情况基本已经稳定,但是体内药物注射过量,加上她太过虚弱,她可能不会太快醒来。”
“不会太快是多久?”祁墨问。
?徐天给了一个保守回答:“那要视她恢复的情况而定,少则三天,多则一个星期都有可能。”
见祁墨不说话,他道:“我已经让人给她清洗了一下身体……”他想到刚才检查的时候沐清欢手上的那些狰狞的伤口,不由得叹息道:“夫人身上那些伤……”
祁墨微惊:“她身上有伤?伤在哪里?什么伤?”
徐天推了推眼镜,说:“手臂上,旧伤新伤都有,还有身上有一些……”说到这里他想了想,才说:“有些像是自残造成的伤。”
祁墨眼神变了几变,最后淡淡开口:“我知道了。你这些天就住在这里,随时注意她的变化。”
“住在这里?”徐天没想到自己有这等殊荣,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要知道祁墨这幢别墅,连祁恒都从来没有留宿过!
祁墨抬起眼皮:“有问题?”
“有!”徐天习惯的伸出修长的手指推推眼镜:“我睡在哪里?”
祁墨起身往卧室走,扔下两个字:“地上。”
徐天:“……”
整个卧室被器材占了小半,祁墨来到卧室,对这一切视而不见,视线停留在床边。
两个年轻女助手见了他,还没说话,祁墨挥挥手,两人立即朝外走,顺便合上了门。
沐清欢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脸色仍然苍白憔悴,但是清爽了许多。身上输着营养液,正在一滴一滴有节奏的滴着。
睡梦中,她仍然紧皱着眉头,苍白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像是极不安稳。
祁墨站在床边,仔细的审视着她,瞧见她这副样子,不由得弯下腰,伸手将她眉间的褶皱抹平。
手指落到那没有血色的唇瓣上时,停顿了两秒,随即收了回去。
他掀开被子,拿出她的手,缓缓撸起袖子,当那些纵横而狰狞的伤口落入眼底,纵然早有心理准备,他还是忍不住瞳孔一缩!
没来由的,一股戾气浮上心头。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见沐清欢时候的场景,那个夜里她失魂落魄的敲下他的车窗,明明那么悲伤,却还强自镇定。
他想,如果没有那第二次相遇,也许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人,也不会像此刻这样,会有那么一点……怜惜。
他放下袖子,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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