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沐清欢身体不受控制的一颤,下意识揪紧了衣服下摆。
祁墨发现她这个小动作,眼神闪了闪,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你怕了吗?”
他是很少笑的,尤其是很少冷笑。至少沐清欢很少见到,但她宁愿他不笑,也好过此时他那种陌生的嘲讽的笑。
就像一个刻意把自己变成修罗的人,用这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容,来掩饰原来漠然的他。
祁墨走近,脚步踩在地毯上无声无息。沐清欢本能的道:“你别过来!”
祁墨停下脚步,半眯起眼冷冷的盯着她。沐清欢发现,祁墨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整个人不像刚才那样疯狂,更像是一块寒冰。
“祁墨,刚才……”
“刚才的事情,你都看得清清楚楚不是么?”
“可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你这是以妻子身份质问我,还是以我的主治医师的身份向我咨询?”
沐清欢不太习惯这么尖锐的祁墨,她后退一步,后背抵住了墙面。冰冷坚硬的墙给了她莫大的支撑,她镇定道:“祁墨,我知道刚才你不是故意的,我说过,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放弃。”
“是么,那你还真是勇气可嘉。”祁黑不无嘲讽的道。
沐清欢道:“我不觉得这需要什么勇气,这是我应该也必须做的。”
祁墨望了她一眼,那一眼,似乎要望穿她的心底。
良久,他才道:“可是刚才,你怕了。”
沐清欢一愣,随即说道:“刚才那种情况,换成谁都会惊慌,因为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有那么失控的一面,但不代表我会因此而一直害怕你。与其说我是怕,我倒觉得自己是震惊,和对那一刻突发事故的慌乱。”
祁墨看着她,她的神情很认真,没有掺杂半点虚伪,甚至她的双眼,都勇于注视着他,没有半点退缩,像是在肯定她自己的话,也像是在告诉他,她根本不怕他一般。
祁墨心里没来由的烦躁,刚才那种样子,是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也是他极力想要压制的一面,很久以前,祁家有人撞见过他那副样子,吓得从此不敢再出现在他面前。
母亲说,那样的自己,是恐怖的,就像野兽一样没有理智,是会被别人唾弃和嫌恶的。
所以她讨厌他。
祁墨从来不在乎那所谓的母亲是不是真心疼爱她,就像他从不奢望她会跟别人不一样,知道那样一面的他会安慰会包容会心疼她一般。
他一直以为,没有人,会直视那失控的自己,至少不会是沐清欢此时这份坦荡与心疼。
祁墨,她是沐清欢,七重门的人……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祁墨突然的不出声,令沐清欢有点不知所措,她以为他是不信她的话,不由得上前握住他的手:“祁墨,我真的不怕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你都是我认识的那个祁墨。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倾尽全力,帮你从那种状况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