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吗,她当时就心软了。
那么小的孩子,因为亲娘的错这么多年受尽苦楚,只那一瞬间,她心里的怨气尽数消失,况且罪魁祸首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她又何必迁怒于一个小孩子。
她对这个孩子终究是有愧疚的,只能尽力去为她找出最好的一条路,而现在这个小孩子长成了大姑娘,说不心酸是不可能的。
“之前,萱儿没出嫁,我也就不说你。”虞国公沉着声音,“不是我偏心,萱儿她是我的骨肉,哪怕当初是她母亲之过,但是也撇不清这层血缘,可是夫人,你不要忘了,晴儿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
“老爷这是说的什么话!”虞国公夫人握住茶杯的背身,手指不自主地摩擦着被子。“我当然知道皇后娘娘也是我的亲生女儿。”
虞国公捏着拳头松了又紧,忍了又忍:“福旺。”
门口跑进来一个身着灰色短衬的下人,“大人,小的在此。”
“在外面守好,不许任何人靠近。”虞国公吩咐道,那下人答应下来,随后退了出去。
“老爷,你这是?”虞国公夫人瞧见他这架势,脸色有些不自然。
“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说说清楚的比较好。”虞国公哼了一声,虞国公夫人眼神虚晃了一下:“什么东西说清楚?”
虞国公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胡子高高翘起:“你就说说,你为了萱儿的事情,找了皇后娘娘几次?”
虞国公夫人沉默了一下,知道他还是为了那次乔莲那女人搞出来的事情生气,因为她跟晴儿说了让她去求皇上允虞萱自宫中出嫁。
“你说说你,你求皇后娘娘帮忙是没错,兄弟姐妹间偶尔合理范围内的帮扶是应该。”虞国公见她不说话,气的一拍桌子。
“可你是真糊涂啊,先前萱儿没出嫁,侍奉在你左右,我不好说。我就问你,你有没有想过晴儿也是你的女儿?”
“我怎么糊涂了我?”虞国公夫人忍不住了,开口呛声道,“那会儿,我能有什么办法?晴儿她是皇后,她是我生我养的,我是她母亲,我让她帮点小忙又怎么了?”
“那是小忙吗?”虞国公恨铁不成钢,“你要是请她去求皇上出面解决这事,我还说你聪明。可你呢,顺着齐王府的话,去让她求皇上破例让萱儿从宫中出嫁,你是真想害你女儿被朝臣指责是不?”
“我……我当时哪里能想的那么多,萱儿的事都迫在眉睫了,突然提出来那个要求,我一时之间哪里能管得了那么多!”这一通话下来,虞国公夫人顿时心虚起来,语气也不似先前那么理直气壮了。
“你让晴儿怎么想?”虞国公眼神里露出心疼,也不知道他自己脑补了一些什么,只听得他痛心道:“她一个人在宫里步步为艰,宫中嫔妃又多,指不定就有人想抓着她的把柄。结果你倒好,身为母亲不但不能给她支持,反而和外人一样去为难她,去让她出错。”
“晴儿孝顺,万事都顺着你。”虞国公痛心疾首地用指尖轻轻拍了三下桌子:“可你怎么对她的?老朽怕只怕皇后娘娘那颗孝心,都被你这妇人一盆冷水泼凉了!”
这会气的都自称老朽了,虞国公夫人知道他是真在气头上,也不敢大声反驳,只低声道:“也没有那么严重,也就为难了她那一次而已,而且又没有真成功。”
“你你你——”虞国公被她这句话气的手指直颤,“真是不可教也!”
话落,他一甩袖朝门口走去,虞国公夫人见他要走,忙扬声问道:“你去哪?”
“出去透气!”虞国公气冲冲地往外走。
“你啥时候回来啊,都快吃饭了。”
虞国公踏下台阶,“不回来了,也不用留门,老朽今晚去和蚂蚁睡。”
“不回来了?”虞国公夫人傻了眼,好半响回过神,看着四周的下人们,一拍大腿吼道:“愣着干什么啊,出去把老爷追回来啊,客人还在家呢,他跑出去不回来算个什么事!”
下人们惊的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后慌里慌张地应声,又匆忙跑出去找人。
然而,虞国公说跟蚂蚁睡觉,还真就跑到城外山上找了个山洞烤着火住了一晚,甚至还有继续住下去的倾向,连锅碗瓢盆都准备的妥妥当当,任虞国公夫人带着人怎么请,也不肯回。
虞国公夫人头一天瞒着虞萱和司徒桓茂,第二日第三日过去,再怎么瞒着,也瞒不下去了,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了过去。
然而,再怎么瞒着,该走漏的消息还是走漏了。
虞萱无意得知实情,正和司徒恒茂商量出门找她,结果俩人才出了门,虞萱就见一顶轿子慢悠悠地抬了过来停在面前,那下来的人可不就是她家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买皮肤剁了一波手,目测接下来吃土了,水都么得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