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韩家不见得就比我有能耐呢!那解药……说不准还没我先研制出来呢!”
“在这说什么大话!”
“我没有!”方昕远皱眉道:“早前我便将这种毒给研究的透了,只是少了一味尾药故而迟迟未能成药而已!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紫蓊草,便配成了解药!我之后是想着用咱们方家药行的名义分发给肃州百姓来着,谁料韩家早我一步将制出解药的消息放了出去!就差几个时辰而已……”
说到后头,方昕远的口气难免有些不甘,“本想着借着此事光耀门楣,不成想落了个空。”
“……”方老太爷手上的动作忽然就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孙子。
紫蓊草……
尾药……
他真的……制出了解药?!
“祖父,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撒谎——我方昕远就是再不济,也犯不着如此……”方昕远怕老爷子不信,举手便要起誓。
方老太爷却觉头脑一阵嗡嗡作响,已听不清孙子接下来说了些什么。
“哐当!”
拐杖忽然离了手,砸在地上。
“祖父……!”方昕远忙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方老太爷,慌张地询问道:“祖父您没事吧!”
方老太爷身形战栗着,一把拽住孙子的前襟,苍老的脸皮丝都在抖动着,问道:“此事你可还告知了他人?!”
方昕远不明所以,但见祖父神色异常非常,当即果断摇头。
并未有将江樱等人知晓此事内情道出。
方老太爷紧绷的身体陡然放松下来,缓缓松开了方昕远的衣襟,几个呼吸后,平复了内心起伏,方一字一顿地对方昕远说道:“此事万万不可同第二个人说起,包括你母亲在内!”
想到那人行事的作风,方老太爷只觉得瞬间冷到了骨子里。
此事的发展不如预期那般,那人已经十分恼火,若是让他知道了他方家的子孙参与了研制解药、甚至还将解药给制出来了……那他方家真的就要完了!
“祖父……”方昕远眼中满是疑惑不解,但由于被方老太爷的反应吓到,一时无法发问。
“记住了吗!”方老太爷重声问。
方昕远微一皱眉,只得点头。
“回去吧……”方老太爷面色冷寒的推开孙子,弯身捡起拐杖。
方昕远正待询问他身子可还撑得住,是否要请大夫过来看看,却听方老太爷在前头开了口,道:“我没事,方才不过是急火攻心没站稳罢了!”口气还是格外的冷。
方昕远哪里会信。
方才他分明从祖父眼里看到了一种浓浓的恐惧。
从小到大,他还未曾见祖父露出过那样的表情,仿佛前方等着他的是这世上最为可怕的灾祸……
“走。”方老太爷见他杵着不动,拿拐杖在地板上用力一敲。
这是祖父独有的警告方式——
再不走,拐杖可就不是敲在地上这么简单了!
“孙儿告退!”方昕远匆匆丢下一句话,飞奔着离了祠堂而去。
一待离了章云院,逃出生天的方昕远乐的险些没蹦起来。
哈哈,竟然稀里糊涂的逃过一劫!
他才懒得去管祖父态度异常不异常呢,天塌了也轮不到他来扛,再者说了,就是他想扛那也扛不起来不是——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而且祖父既然选择了瞒着他,那就说明这事儿轮不到他来过问插手——做晚辈要懂得看眼色。
于是,既有自知之明又懂得看眼色的方大少爷,决定今晚去沉香院逛逛。
沉香院是哪儿?
沉香院是离家最近的一处莺花巷。
然而,半个时辰后——
“少爷,老太爷让奴才来告诉您,三个月内不许您出门。”
“三个月?!”方昕远失声惊道。
他被禁足了!
还是三个月!
“老太爷还说了,过一会儿就会派人前来看守少爷,劝少爷不要动歪脑筋。”家丁一脸例行公事地说道,见方昕远脸色骤然灰白下去,不由默默地将‘不然他就打断您的腿’这一句残暴的威胁给自行删减了。
方昕远眼前一黑,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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