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黑夜里的灯塔,别说过去五个小时,就算是明早来追,只要胡斌没逃出云山,都逃不出方无邪的手心。
而且抓胡斌还是抓那个人,并非是二选一的难题。只要抓住了胡斌,自然能从他嘴里问出那个人的身份。
方无邪稍一思索,已经决定了行动方向,沿着胡斌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胡斌是沿着灵水向东南方向前进的,中途有两次还横插灵水,若不是方无邪的嗅觉超强,怕是很难追踪的上。应该是胡斌为了躲避有可能的追踪才这样做的,不过方无邪能确定,除了他以外,再无人跟在胡斌身后,也不知是因夜间无法追踪,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沿着灵水向东南方追踪了四十余里,霞光峰巨大的影子将此地遮蔽得更加黑暗,方无邪在一处山洞外停下了脚步,冷冷道:“我说过,如果你真的不给我解药,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必将你斩于刀下。即便你屏住呼吸躲在洞里,可我既然能追踪至此,你难道还抱着侥幸心里吗?”
洞内毫无声息,方无邪又道:“你胸口中枪就已经很严重,如今右腿和腹部再次中枪,即便我进入洞内,你就有能力暗算我吗?等我进去揪你出来,就没意思了。”
洞内一声长叹,胡斌从洞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处灵水的一抹银色,苦笑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追踪来的人会是你!”
“因为我要兑现诺言。”方无邪反手握住刀柄,冷冷道:“我说过,你若不给我解药,我必将你斩于刀下。”
胡斌自知不是方无邪对手,靠在一棵树上叹气道:“你当我不想给你解药吗?我和苏苏没有任何仇怨,若是我真的有解药,是一定不会让她这样死去,可惜呀!”
方无邪沉声道:“你以为忏悔一下,我就会手软吗?是你将苏苏绑走的,是你给她下的毒。即便我和你有些不快,也绝没到不死不休之地,更何况她一个无辜的女子。你既然自取死路,就别妄想还能活下去。”
胡斌摇头道:“我现在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你动手杀了我,给苏苏报仇吧。唉,可叹我只是带人受罪,而你却是个糊涂的人,我为你不值呀。”
“别和我故弄玄虚,什么叫带人受罪?”方无邪明知胡斌如此说是想博取活命的机会,可苏苏“变了一个人”这件事上着实诡异,他本就没打算真个一刀剁了胡斌,正好借机询问。至于套出来的话是真是假,那就全凭判断了。
胡斌道:“试想我和苏苏无冤无仇,只是想用她来牵着你。我杀她何用,难道仅仅是为了激怒你吗?”
方无邪道:“那是你没想过我能如此轻易的就抓住你。”
“你若把我想成这样的蠢人,那我也没办法了,你不如动手吧。”胡斌干脆闭上了眼睛,他在等方无邪主动询问。
可方无邪是什么人,他虽然没了记忆,但自小流浪江湖,形形色色的人见了多了,最善体察人心,又怎会被胡斌这样的把戏拿住。他仓啷一声抽出杀猪刀,一步跃出,刀锋在夜色下泛着刺目的光华,朝着胡斌脖子斩去。
刀锋破空呜咽,卷的落叶狂飞,胡斌再不敢闭目等死,惊呼一声,向后滚出两米。可方无邪一刀不中,紧追上去,反手一刀,自下而上斩向胡斌下巴。
这一刀速度并不算快,但力量极强,刀锋未至,凌厉的气机竟先一步将胡斌衣衫划开。他眼见着刀锋及肉,避无可避,就要死在刀下,在顾不得什么把戏,忙高声大喊:“我还有秘密未说……”
“嗡!”
杀猪刀间不容发的停在胡斌脖子前,刀尖儿顶在脖子上,刀刃却破入下巴一分,鲜血沿着刃口滴答滴答滑落。
胡斌吓得一头冷汗,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方无邪误会自己有动作,随手把自己给斩了。
“说,若是有一句谎言,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方无邪并不收刀,就这样顶在胡斌的脖子上。
胡斌连咽吐沫都不敢:“毒药虽是我下的,但出主意的不是我,药更不是我的。所以我没有解药,否则,我怎会无缘无故杀一个女学生,我真的只是待别人受罪。”
方无邪轻轻一送,刀尖儿刺破胡斌的皮肤,冷冷道:“我不想听废话。”
胡斌竭力向后仰头:“我可以告诉你背后要对付你的人是谁,我也不奢求你能彻底放了我,但你要给我一次活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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