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大神,见有解释称人死后半小时左右开始僵硬,这种僵硬会持续三十个小时左右,大概在七十个小时会恢复原状,如果温度高于三十五摄氏度的话,软化的速度会变快,只需要二十四小时就能恢复。
看完这些,苏苏稍稍松了口气,看情况,方无邪的尸体应该是已经恢复原状了。
她又要继续擦拭身体,却猛地愣在当场。
不对呀!当时和我分开的时候都快一点了,即便从那时候开始算起,到如今也才三十六个小时,而且水温非常低,他怎么会恢复得和正常人一样了呢,这不科学……
苏苏也明白尽信书不如无书的道理,可心中总是多了几分异样的感觉。她试探着再次触碰方无邪的身体,在触觉上与正常活人并无太多的不同,甚至就连体温,都和正常人相差无几。
天啊!难道他还没死,只是溺水了?
苏苏干咽了口唾沫,竟大胆到去给方无邪做了十几次胸外按压,最终的结果当然是毫无反应,却让她变得不那么害怕起来。
他是被谁杀的呢?死之前又经历了什么?
苏苏轻轻的从尸体上拂过,那种回馈过来的温热和弹性,让她几乎出现:自己在做梦,这个人根本没死的错觉。
不过仔细检查下,她确定方无邪是真的死了。身上二十多处刀伤并不致命,连深可见骨都算不上,大多数是浅浅的划痕,只不过因为被水浸泡而外翻,看起来异常吓人。
身体的四处枪伤两个在腹部,两个在胸口,都是一枪两洞,看起来非常严重,或许根本不需要眉心那一枪,这四枪就足够要人命了。也正是因为查验后背的伤口,她发现了牢固的绑在后腰处的那把尖头杀猪刀。
看到这把刀,苏苏又想到了前日二人在雪地里抱着摔倒那一幕,眼泪又啪嗒啪嗒流了下来。
人没了,而且死的这么惨,只剩下一把随身带着的杀猪刀,让人看见就忍不住想到过往,这是怎样的凄凉啊!
苏苏想到前夜自己还曾偷偷摸过方无邪的额头,从今往后,这张脸将慢慢的从记忆中淡去,可那时一瞬间如触电般的酥麻感觉,或许会永远留在自己的心里。
她慢慢附下身去,像前夜在车上那样仔细端详,不是要把方无邪的面容彻底记在心里,只是想再看一看,这个曾经让她心灵悸动过的人。
手指再次轻轻抚过额头,除了眉心那个骇人的孔洞……
咦!
苏苏今日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连头脑似乎也适应了不断去思考问题。
她刚刚特意检查了,方无邪躯干上的四处弹孔都是贯通伤,这种伤在她看来很可怕,前面只有一个微小的弹孔,身后却出现硬币大的孔洞,按照书中所述,很可能子弹在体内翻滚,会造成了腔内器官的损坏。
可让她诧异的是,方无邪额头上的弹孔与身上四枪的弹孔大小相似,应该是同一类枪射出的子弹,为何在这里没有一枪打透呢?
苏苏小心翼翼的搬起方无邪的脑袋,确定了子弹确实没有穿透脑袋。
“这就怪了,难道是因为头骨太硬,所以子弹才没有穿过去?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说,子弹很有可能在他脑袋里翻滚。”
苏苏摸着方无邪的温热的脸,眼泪再一次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慢慢的靠近额头上的弹孔,不是想做些什么,只是想看一看这个可怜的人,最后看一眼。
苏苏的这种行为若看在别人眼里,定然会觉得很变态,任何人在确定了一个人死亡后,都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尤其是她不是法医,更没有什么能力凭借研究尸体找到凶手的能力。
可苏苏这个女孩的性格稍微异于常人,她的思维经过几次自我要命的威吓刺激后,已经不再把这个尸体当成多么恐怖的事物,而是当它是朋友的过去,当作过去美好记忆的缅怀。甚至在感受到尸体温热和温润后,潜意识里希望他不要死,希望一切都是一场梦。
这才有了一些古怪的行为。
她绝对猜不到,她的这种行为,恰恰为即将油尽灯枯的方无邪打开了一条活下去的路。
当苏苏直上直下的从弹孔看下去,看到弹孔内莹白温润的光芒,和撞成铁饼一般的弹头,苏苏一下子愣住了。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可弹孔处的额骨虽然碎裂一些,仍无法伸进手指。
怎么办?怎么办?
苏苏拿起了杀猪刀,不行,虽有刀尖儿却太过锋利,她把背包一股脑的倒出来,一下子看到了修剪指甲的工具包,想起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镊子。
对,就你了,电视里面演的,医生取子弹都是用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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