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潇言不由衷的话让方无邪窃笑不已,他到是不在意张潇潇是否有时间陪他去湖海大学,他的主要目的在后面:“你要忙就算了,我也只是过去代别人传两句话。对了,还有一个事儿,你看看能不能帮我。”
方无邪把关黎关小妹的事情说了一遍,张潇潇笑道:“关宝的小妹呀,你告诉他不用担心,如果她受邀来参加会议,应该在两日前就入住在相关部门安排的酒店里。他们每日里除了开会就是开会,出于安全考虑,也不建议他们随意出行。”
“现在,大哥有些担心小妹没有来。”方无邪可不敢说是自己担心。
张潇潇要回去处理工作,急的不停的看表:“我找人打听打听,她全名叫什么?”
“关黎。”
“好,晚上给你回话呀!”
张潇潇匆匆离去,方无邪揉着太阳穴,觉得这样小手段有些不地道,可若不这样,却又搞不定这位少年时的知己。
唉,女人,真让人头疼!
让方无邪头疼的女人可不只张潇潇一个,比如说湖州艺术学院还有一位。
湖州艺术学院建校六十多年,各种时代的艺术体现在建筑上,就有了旧时苏式雄浑风格的教学主楼,有了造型各异充满现代艺术感的宿舍楼,当然也少不了高擎着翡翠般的碧绿巨伞,桐荫婆娑,妍雅华净的梧桐树。
此时当逢初秋,桐叶翡翠般的绿意已经化成墨绿,或许要不了多久,当秋风渐凉,墨绿转化为焦黄,秋风伴着秋雨,又是另一场萧瑟。
刘希敏穿过这道梧桐遮蔽的小路,沿着梅溪往东走,**于碧水湖畔,看着远处三三两两嬉笑而过的情侣,不由得摇头苦笑。
她曾少不知事,刚上高中就和远算不上二世祖的小混子刘洋处对象,那时候她还以刘洋有拳头够豪爽而倾慕,浪费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光。
刘洋入山迷失后的“疯癫”,让她蓦然清醒了,转学到了另一所学校,专心读书,终于考到了这里,这座艺术院校中排名前三甲的学府。
她觉得自己成熟了,长大了,不会再犯曾经年少时的错误,可命运就像是在同她开玩笑。
刚刚报到完的第二天,她就被人开车撞了,然后认识了那个男人。
一个有家室的好男人,一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
在住院的那段时间,她第一次体会到来自父母之外的男人的关怀,也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男人最无助又悲伤的哭泣。
她可怜他欣赏他,进而爱上他。
当小三吗?
她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爱的是他的人,而不是钱,这是她得以昂然行走的底气。
她觉得,他也是深爱着自己。
可那一日,所有的幻想都打破了。
当原配夫人厮打她侮辱她的时候,他却藏在车里不闻不问。
“刘希敏,那个姓乔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托付,你还年轻……”那个叫无邪的男人曾对她喊出这句话,这些天来一直在她耳中回响。
是呀,他可能真的不值得托付。
刘希敏挽住被风吹散的长发,好似挽住了这些天散乱的思绪。
她轻轻拽起长裙,尽力弯下腰去,想要鞠起一手清凉的湖水,忽听有人在背后大喊一声:“不要跳!”
有人要跳湖轻生吗?
刘希敏忙扭头去看,只见一个男人满脸焦急的朝自己跑来,一把拽住了自己的胳膊,猛地用力,将自己拽得扑在湖边木栈道上,语重心长道:“刘希敏,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自寻短见呢。”
“本姑娘不过是戏戏水,寻你妹短见!”
刘希敏若不是估计淑女形象,早就破口大骂了,可她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是谁后,这话就骂不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我只是想洗洗手。”刘希敏挣扎着站了起来,白嫩的右手蹭掉一块皮,浸出一层血珠,虽然没觉得太疼,可看着就麻酥酥心疼。
方无邪此时才知道自己又闹了个乌龙,他不好意思笑道:“我去你宿舍没找到你,就在学校到处逛,刚好看到你站在湖边,又做出跳水的动作,这才……”
刘希敏苦笑道:“那次事儿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我要跳还能等到这时候!”
“你骗谁呢?昨天晚上哥还听到宋宪明那三个垃圾在谈论你呢。”方无邪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的漂亮:“我这不也一直没见着你,怕你又遇到困难了。哎呀,真抱歉,手出血了,你们学校哪有医务室,赶紧去包扎一下。”
刘希敏拿出块手绢包上手,“算了,没多大伤。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关于刘洋的事儿,我并没有什么隐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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