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极好拿捏罢了。
不嫁宝玉,宝钗最起码不至于守上一辈子活寡。
王夫人果然语塞。
无忧起身告辞,路上还在琢磨王夫人总算听劝,至于那个不听劝的二嫂子说不得他得亲自削掉她那四处乱伸的爪子——听说元春有孕,王熙凤似乎有了变本加厉的迹象。
离了王夫人的院子,听说贾母午觉睡醒,无忧自然也要去贾母院子坐一坐。
老太太可说是府中唯一的明白人,听说孙儿开窍后这几日一直“敲打拿捏”亲生母亲,老太太自然看出来什么。
“难不成你舅舅哪里不妥当?”
无忧点了点头,“我舅舅不仅站得太早,还站错了。若还是像如今这般亲近,将来咱们就算有皇子看顾,一样要吃大亏。”
贾母顿时沉默,良久方道,“哪里说不通,你就找我来。”
这两天连着王府和宫中两处跑,难免冷落了黛玉。
无忧回到怡红院,让麝月先去打听黛玉在做什么,知道她并无要事,便换了衣裳前去探望她。
无忧踏入潇湘馆时,黛玉正靠在窗边的贵妃榻上,见无忧到来起身笑道,“累不累?”
无忧也笑,“动嘴皮子而已,但心累。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心里不知得掂量多少回。”
黛玉点头道:“我想也是。”
无忧郑重道:“多往宫里跑几次,万一讨得贵人欢心,给你我赐婚,你也不用再忧心了。”
黛玉双目瞪大,就呆呆地望着无忧,良久后落下两行泪来。
无忧看着黛玉,也不知该喜该悲,他能帮着宝玉实现愿望,说出宝玉没能说出口的话,就是极限,之后……亲密的举动,比如拥抱,他绝对不敢做。
而宝玉在沉默半天之后终于系统中郑重道了两个字:多谢。
黛玉正抹泪,紫鹃听见动静从门口露了个脑袋,黛玉一扭头,“没你的事。”语气却是娇嗔无比。
紫鹃立即溜了。
黛玉低头擦了好一会儿泪,才再抬头道,“虽然很像,但你不是他。宝玉……他还好吗?”
果然该说不愧是绛珠仙子吗?
虽然无忧并没刻意掩饰,但这才过了几天?短暂的相处就掉了马甲,他忍不住在心里赞叹。
他也是穿越熟手了,这么多次里只有史氏察觉了点异样,但却没生出太多疑问——这还是贾代善与史氏夫妇朝夕相伴且感情深厚的缘故。像尤氏、邢夫人和夏金桂这样的人,怎么会在乎丈夫是不是换了芯儿?
无忧看着黛玉这个样子,顿感不妙,但又觉得她似乎放下重担颇有解脱之意,于是又开口道,“宝玉活了一辈子,死后魂魄不散,但又不能借尸还魂逆转前生,便只能让我……搭把手。我对你说的话,都是他的授意,更是他的真心。”
黛玉低声道:“我想也是。不知为什么,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眉宇间的愁怨浓得化不开。
无忧越发看不下去,回了系统就召唤起了女友,“潇潇,你有法子让他俩说说话吗?”
光屏一闪,“那你得在系统里背债,要多在这儿待上好些年。”
“行啊。”
“说好了啊,咱俩一人一半。”
“你还要掏一半?”
“不然你真要在这儿待上半辈子?咱们就一人一半说定了……不过你乐意帮助这一对儿……朕心甚慰。”
无忧立即道:“谢主隆恩。”
从系统里出来,无忧按照潇潇“指示”,抬起一根手指轻点在黛玉额头。黛玉眼眶含泪,却骤现惊喜之色。
他听不见宝玉与黛玉交流,但他能跟潇潇嘀咕,“我怎么觉得了却心事,黛玉会去得更早。”
光屏上再次映出一行字,“人家姑娘本来就是为报恩才下凡,早死早超生,少受点罪有什么不好。”
无忧直点头,“正是这个理。”
“爹娘爱人悉数都没了,了却心事哪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老太太倒是待黛玉有几分真心,但终究不能和家族前程相提并论。再说神瑛和绛珠归位才方便你完成任务……提醒你啊,这次可不是让黛玉好就能抽身而去,咱俩可都欠着气运的账,你得踏踏实实算好几年的命!”
无忧笑着承认:“他俩不在倒真是方便。”
从本心来说,他并不愿意看到王夫人他们最终靠着元春母子而风光依旧,或者更胜以前。无奈大客户宝玉在场,总归不好做得太绝。
却说里外两对儿小情人交流许多,各自有了主意,黛玉也想“长痛不如短痛”,熬过这些年便随宝玉而去。
这还是宝玉好说歹说不许黛玉糟蹋身子,他都一直在边上看着。
了却了一番心事,无忧回到怡红院便收到了北静王的帖子:唤醒废太子,北静王得以抱得美人归,水溶把无忧看成了大媒,这不就送了帖子来要正经谢上无忧一回。
等无忧微醺归来,潇湘馆里的黛玉已然睡下。
无忧还特地提醒宝玉,“你们打算相聚的时候,一定提前告诉我,免得措手不及。”
宝玉也是感慨无限,“我本希望她能好好活着……”
无忧接话道:“无奈人家根本不听你的,你怎么劝也劝不住?”
宝玉万分理解,“果然是同道中人。”
之后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无忧又用心修炼了一下内功,打算出门收拾给王熙凤放印子钱的旺儿,刚换过衣裳就让登门的内侍拉住了。
这位公公一头汗,“义忠王要不行了,想见您。”
无忧也很惊讶:他推算过废太子的寿数,也就两三个月的事儿,但决不至于这两天就咽气。
于是他立即问道:“怎么回事?难不成中招了?”
内侍边走边道:“谁说不是?”
这位二公子神异不凡,圣上说过横竖瞒不住,直接实话实说就好。
没见到废太子,推算不易,无忧没办法计较消耗:原来是要揭穿圣上那顶绿帽,可是元春为何也在其中……插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