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看书抱佛脚,无忧闲暇时间都用来修炼葵花——宝玉这白斩鸡身材,他真忍不下去。同时他相信女友肯定是走了后门,葵花的记忆始终不曾抹去,他占着这大便宜也挺……心安理得。
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天,史湘云来了。
黛玉宝钗湘云她们姐妹说话,无忧就坐在一边,也不搭话,始终笑眯眯地望着黛玉。
一来二去,宝钗便发觉了异样:以往宝玉可不单单只盯着黛玉!今儿她们说话,宝玉甚至连多看云儿一次都不曾!
从贾母处出来,无忧更是亲自把黛玉送回潇湘馆,才回转怡红院。至于其他姐妹,只能捞着个道别而已。
宝钗此时还不至于非宝玉不可,但终究动了心,同时也在宝玉这边费了些功夫……察觉有异,她总得弄清这是怎么回事。
正巧这一日贾雨村来了,无忧到贾政书房待客,宝钗便做客怡红院。
这会儿袭人已然不能在正房里伺候,宝姑娘寻到厢房,她赶忙放下手里的绣活,起身相迎。
袭人“失宠”才几天,在怡红院中便已十分难熬。
袭人降成了二等丫头,宝钗纵然不知,进了怡红院也能看出端倪。
袭人求告王夫人不得,便把心思放到宝钗身上——她也有点疾病乱投医了。
宝钗开口也是先问袭人手里的绣活,“好个精巧的样子!”
袭人勉强笑笑:现在她也只能靠做活来挽回二爷心意。
宝钗端详了一会儿,如何瞧不出袭人面上的苦涩,正打算问上几句,就听外面丫头说话,原来湘云和黛玉也来了。
黛玉这两天心定了不少,却还是对那个金麒麟的下落有点好奇,出门时遇到湘云可不就结伴到怡红院坐坐。
无忧带着金钏儿直接略过了蔷薇架子下那一段,金麒麟依旧在书房里搁着,湘云来怡红院自然也不是为了麒麟而来,而是听说宝钗来怡红院,她也跟过来说说话,顺便把准备送袭人她们几个的戒指带过来。
大家见礼之后,袭人忙道,“二爷前些日子得了个金麒麟,也不知道跟没跟姑娘提?”
“什么金麒麟?”湘云闻言好奇道:“袭人姐姐就在二爷跟前,怎么就不知道了?”
这可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袭人面上有点僵硬,还是笑道,“这些日子我都在厢房里做活儿。”顿了顿又道,“我们二爷没提?那就是还在书房里收着,等姑娘来时再说呢。”
这里唯一知道始末的黛玉听了,也没说话:她都知道袭人和宝玉生分了,有什么话她亲自问宝玉便是。
屋里的宝钗也是七巧玲珑心,察觉气氛越发不对,立时笑道,“云儿,前些日子听说你大喜呀。”
湘云脸上一红。她还想为自己给宝玉做的扇套讨个说法——她精心做的东西,怎么就让黛玉剪了?此时面红耳赤,她也问不出口。
与此同时,贾政书房里的无忧正百无聊赖,听贾雨村吹捧贾府,同时自我标榜。
贾宝玉不懂,但无忧却看得分明:贾雨村得以授官,不仅靠着贾府引荐,同时还拿了贾府数千银子的“安家费”。元春封妃,贾雨村也因此得了不少好处,甚至比贾政得到的还多。
只不过这位做到五品的“凡人”老爷此时不仅更偏向王子腾,还时不时地给忠顺王府送点消息。
然而在工部待了许多年的贾政,一样是个“凡人”,对此一无所知。
谁给你帽子,你对谁忠心。贾雨村这一点都做不到,说他“有奶便是娘”都是侮辱——他这吃了奶,可没叫过娘。而且此人在民政上全无建树,所以这位最后的结局便是离了大牢,老无所依,贫病交加。
看透了贾雨村,无忧脸上自然而然地带出几分冷笑。
贾雨村做官多年,唾面自干神功都快能修成了,吃个冷笑又算得什么?
但贾政看得十分碍眼,等贾雨村告辞,他就立时发作,“你成什么样子!礼数教养学到哪里去了?!”
无忧起身,微微一笑,“老太太和太太果然什么都没跟老爷说啊。”
这……怎么回事!贾政吃了一惊,“你胡说什么?什么没跟我说?”
无忧伸出根手指在唇边一竖,“嘘。”
贾政也不知为什么,身子犹如坠入寒潭,寒毛直竖,同时胸膛发紧,片刻之下他几乎都喘不过气。
无忧就望着贾政,约莫三十息过后,他才上前几步,在贾政面前摆了下手。
贾政坚信自己绝不是眼花:宝玉掌心一道金光闪过。而宝玉下一句话更让他惊出一身冷汗,“老爷,那东西走了。”
贾政彻底呆了。
无忧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政老爷果然胆子小。
他刚刚便是用系统技能试着削去“凡人”的一点气运。
气运骤然降低对谁来说都是件很危险的事儿。对于那些天生能预知危险的人,比如贾政,削去点气运,他能敏感地察觉不对,同时心惊肉跳到话说不出,身子也……几乎不能动弹。
简而言之,贾政比想象中更好哄骗。
“老爷不妨查查贾雨村这阵子如何为官……将来惹了麻烦牵扯到咱们家,甚至牵扯到贵妃,可是不妙。”
贾政完全回不了神。
无忧从贾政书房扬长而去,一路走一路琢磨:怎么凭白又多了点气运,这是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