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一时半会儿舍不得它。下面都是在下的推测,信不信,信多少都由您。”
他十分坦然,一点都没有担心事后被灭口。
“在吃着药丸之前您的肝肾便有所亏虚。”这是相对婉转的说法,其实意思就是:嗑药之前你就中毒生不出娃来了,吃了这个药丸就病得更重了。
太子这种当了三十年储君,浑身心眼儿的人物自然立时就听懂了。
无忧欣赏着太子的黑脸,继续道,“您当初的太医八成有点私心,或者家里有把柄让旁人捏着。”
太子的脸更黑了,能威胁太医,可见对方手段和威势。
无忧一句话就把周身阴风刺骨太子又拉回了春意融融的花园,“微臣就是给您提个醒。总之您这身子肯定养得回来,只是但凡涉及身子,您都得听臣的。”
太子想也不想,“一事不烦二主,你能救我一回,必能救我第二回,我这身子就交给您了。”
他还特地用了个“您”字,不过无忧听着这话略觉异样。从太子这边出来,无忧叫上在外面等着的便宜儿子一起回他们暂住的院子。
无忧看似一切尽在把握,实际上在动用金手指的时候心里一直砰砰跳:施粥舍药,一路上总共为他赚得六百多功德,给太子压制~毒~瘾,让他迅速清醒,这两条……耗光了他全部存货!
刚刚就在功德见底,而太子仍无清醒征兆时,无忧机智地暂停了压制~毒~瘾的选项,剩余那几十功德耗光之前太子果然睁开了眼睛……最后甚至十分仁慈地给他剩了五点……
当真好险!
不过连续穿了这么多回,无忧演技越发纯属,此时大约除了他自己谁都看不出他的心思。父子一同回家,贾琏才悄声道,“看老爷您出来,儿子这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这些日子贾琏很令无忧满意。
你得承认,有些人没能成才,那是因为他们欠缺一个成才……或者说出门长见识増手段的机会。
贾琏在这段时间,学会了太多门道:比如施粥时要看着他们下米,可以用陈米但不许用霉泌,粥要够稠,别弄出杂粮汤来,他甚至暗中买了一批咸菜和干鱼加在粥中——雨水不停,许多食物不便保存,因此贾琏给出的价钱合适,许多商人也就顺水推舟。
如果不指望贾琏光宗耀祖,无忧觉得只要他不恃强凌弱,不轻易让人哄骗,已然足够。
说实话,贾琏无论才学心机还是手段,都不如贾珍贾珠两多。无忧不是小伙子的亲爹,因此尽量顺其自然,不要强求。
不过父子这段相处,贾琏倒跟他亲近不少,也肯主动说些心里话,比如刚刚和现在……
“老爷半天没出来,儿子都快坐立不安,吓死了。”
无忧拍了拍他的肩,“那是太子。太子看不上没本事的,但真有才学他必定敬上几分。你小子就这么不信你老子?”
给人当爹也能当上瘾,无忧自嘲一句,又对贾琏道,“太子好了,咱们家少不得也是三代富贵,可这也是险招。”他眨了眨眼,“出手的那位,咱们家还有人奉承过呢。”
“果然是贵……”贾琏立时住了嘴,就算是自己家也得防着隔墙有耳。婶子投靠贵妃,赖大背主都是前车之鉴!
却说父子俩一起坐到书房,正说着话小厮来报,姑太太带着表姑娘表少爷来了。吃了无忧的方子,实则是吃了无忧的功德,身子大幅好转的林海和贾敏都对无忧无比感激。
林海不得擅离职守,贾敏却是没少过来探望,还总是帮忙,不论是出银子还是出力。
话说宁荣两府千不好万不好,总有一条让人挑不出毛病:贾家的子孙,男的俊女的靓,哪个的外表都是公认的养眼。
贾敏现在哪里像是三十多岁,两个孩子的娘?连她自己都觉得如今的容貌气色不比新婚那会儿差多少,“大哥这是从殿下那儿回来?”
无忧一把将黛玉揽在怀里,“我就知道你鬼心眼儿多。”又吩咐丫头把惜春叫来——既然是带出来长本事见世面,自然儿女平等,贾琏来了,惜春自然也在。
不一会儿惜春过来来了,这小丫头近朱者赤,最近对医术分外感兴趣。惜春来时手里还捏着本医书打算向父亲求解呢。
无忧笑骂,“这小书呆子,你姑妈妹妹弟弟来了。”
等彼此行完礼,无忧一手一个漂亮小姑娘,最后干脆让黛玉和惜春一人占了他一条腿。
贾敏则揽着自己的小儿子,也不避讳孩子们,“救得好自是哥哥的功劳,”她低声道,“救不好……咱们也是有退路的。”
无忧应道:“我知道。不过太子的确有救,咱们花了这么多心思,何必前功尽弃?再说太子这性子并不会亏待功臣。”
贾敏郑重道:“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坐在父亲下手的贾琏暗道:亏我还怨了姑父姑妈一下,原来如此吗……
不过获得丰厚的回报之前……总得有风险。
就在无忧第二天带着儿子和一众长随继续去拜望故友,实则为太子治病——此时太子的仪仗还在山东,知道太子已经到了浙江的人不多,无忧当然得掩人耳目一下。
半路上,一箭直冲他咽喉射来,他一个俯身躲过,旋即下马,让马屁围成个圈儿,他们这些人则躲在中间……过程中自然有人受伤,贾琏腿上中了一箭,无忧自己虎口上也多了个大口子。
刺杀永远都是一击不中立即远遁,这可是城中官道且遭了水灾,如今负责治安的可是守军……果然二十余人的轻骑小队须臾即至。
那些人在离去时还不忘冷嘲热讽一下,“让你多管闲事,只不过注定回天乏术。”
无忧对此只想给对方两个字,“呵呵。”咱走着瞧。
上一轮他都没对忠顺王动过杀心,这一次似乎有点淡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