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放在现代,宝玉这种男人就适合谈恋爱,不适合结婚。
其实宝钗就在里间坐着,哥哥的话全让她听进了耳朵里。虽然听着有点刺耳,但宝钗知道哥哥说得再在理不过。
无忧也往里间望了望,至始至终没什么太大动静,便知道他的话没白说。查抄大观园,加上无忧阻拦宝玉探望以及那番对宝钗婚事的见解,使得薛姨妈与宝钗齐齐与荣府保持了些距离——王夫人看重宝钗,其中有多少是因为看重宝钗的嫁妆,薛姨妈也并非一点不知。
王夫人和凤姐儿只以为查抄大观园一事吓到了宝钗,于是暂且没有理会——其实也是荣府此时自顾不暇。
因为贾雨村被御史参了,为了自辩和脱罪,贾雨村只不敢招惹王子腾,却弃卒保车地把贾政薛蟠全牵扯上了。
贾二老爷身上的案子不必去管,但贾雨村在折子上说当初他包庇薛蟠,也是因为薛蟠用银钱半威胁半买通,他才“顺水推舟”。
于是就在无忧在家练武的时候,一队差役上门,拿了京兆尹批下的文书,来请薛蟠到衙门里坐一坐。
薛姨妈果然又晕了。
宝钗再怎么沉稳从容也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哥哥被差役带走,虽然他哥哥始终淡然,但她双腿发软,脑子乱得连说话都断断续续。
薛府乱七八糟,无忧并不意外。薛蟠能误杀冯渊还不当成一回事,薛姨妈这个当娘的难辞其咎。冯渊那是一条性命,薛府必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无忧始终顺从,跟着差役进了牢房,他往茅草上盘腿一座,又吩咐隔壁道,“大人来了叫我一声,然后就闭目养神起来。”
薛家有银子,因此无忧在牢中不仅没吃亏,反倒颇为自在。等了约莫两天,京兆尹才匆匆来迟。
薛蟠若非王子腾的外甥,也轮不到京兆尹亲自“审问”。
无忧先拱了拱手,又坐回了茅草堆,开口便是,“大人可有愁事?”又忽然往前凑了凑,借着昏黄的油灯端详了一番才道,“应在大人子嗣之上。大人……只有一个嫡子,自小聪颖,见识不凡,但不知为何就昏睡不醒,求医问药数日也不见效果。”无忧就此闭口不言。
京兆尹若非多年养气,听完这番话几乎要跳起来。涉及唯一爱子,京兆尹也要假公济私,放人还不敢,但找个干净点的地方说话真不算什么。
京兆尹身冒绿光,尤其是头顶……咳咳,虽然无忧好不容易忍住了笑,但也承认这位京兆尹绝对是位好官。既然是好官,那就帮人帮己吧。
至于冯渊那一条命,无忧觉得把薛家事安排好,替薛蟠做主把命还给人家还不够,至少得再给上足够的赔偿。对薛家而言,能破财免灾就是大幸!
从茅草堆换成圈椅,无忧的后座舒服了不少。无忧也不卖关子,一指头轻点京兆尹的额头,想了想便道,“令公子可是得了一块美玉,才忽然昏迷不醒?大人只需问过令公子长随小厮,把玉还回去便是,若是找不到送玉之人,尽可把玉送到京郊一所破庙之中——庙中有个癞头和尚的破庙。”
京兆尹听说急忙家去。隔了一天再见这位大人,果然见他满面春风。
京兆尹先谢过无忧,“必有厚报。”
无忧摆了摆手,“还请大人秉公断案。大人可知自己身负功德,才能让令公子免却此等杀劫。”
京兆尹神色一凛,旋即深深点了下头。
一个月后,无忧知道了薛蟠的罪名,过失杀人,按律当判流放,但准赎。
薛家花费数万银子,终于让无忧平安回府。因为有京兆尹照应,他竟是一点苦头都没吃。不过无忧无事,但贾雨村不管如何绞尽脑汁为自己脱罪,还是下了大狱。
他为了银钱和往上爬,造孽太多,别忘了他乱判薛蟠这案子可是他初出茅庐的第一案。可想而知此人胆大后会做出什么来。
却说无忧回家没见夏金桂,一问才知她早已回了娘家。无忧心中一笑,终于可以顺理成章地和离了。
状子递到京兆尹那里,这位大人迅速就判了。夏金桂拿到休书二话不说便回了老家。然后半年之内,夏家的铺子便只剩下原本的一成。
京兆尹知道无忧神异之处,颇有结交之心。一来二去,倒是京兆尹公子有位好友动心,想要迎娶宝钗。
那家人官职不高,却也有五品。贾政此时也不是五品郎中,而是赋闲在家了。
元春尚在,圣上终归要给元春点颜面,否则就凭贾雨村下狱还动了刑,作为曾经的靠山贾政光去官都甩不掉麻烦。
不过荣府真正败落还要在元春薨逝之后,无忧心知自己怕是看不到了。
香菱顺利生了个儿子,无忧在回光返照之际,特地嘱咐她,“你父亲寻你不得,已然出家……你有心尽可去寻找。你父亲俗名甄士隐。”说完又看向宝钗,“你什么都明白,我也不说了。你成了亲,比以前热乎了点,这就更好了。”
宝钗始终不知道哥哥做了什么,才让京兆尹对自家另眼看待。但家里能支撑到现在,真是……成也哥哥败也哥哥。此时听他说了这么一番话,宝钗泪如泉涌。
薛姨妈早已泣不成声……
有个厉害的金手指却没做什么大事,无忧觉得很满意——因为他一点不愿意顶着薛蟠的名头建功立业,名垂青史!
望着再次出现的光屏,他终于松了口气:下一次的任务目标是贾琏……这个真心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