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再睁眼……眼前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光屏……
他坐起身来,正好瞥见自己的右手:又白又细,手掌手背手指头全都圆嘟嘟的。对了,薛蟠好像就是个胖子,也是~黄~赌~毒样样都爱的个中老手。
无忧当贾珍的时候,压根就没正眼瞧过他,少了贾珍这个“大恶人”的指引,貌似那一世的薛蟠也要乖巧听话许多。
想想也是造化弄人,哪里想得到自己会成为这么个都没理会过的,绕了许多圈儿的亲戚。
不过无忧的感慨最多一瞬,他没忘记正事,特地拉了拉袖子,“要抽本期金手指了吗?”
光屏上浮现一行字出来,“不为了等你抽取金手指,我何必亮上这么久?”
这……面对的光屏好像是个人,这感觉十分强烈。在无忧的理解里,人工智能应该不至于能有这样细微的情绪变化。
不过现在也不是细究这些的时候,无忧很有耐心,随着任务的深入,他会知道更多的。
于是他抬手往光屏上一戳,指针停住……这回连五毛特效都欠奉,直接在光屏上显出四个大字:望气之术。
这个好。无忧笑了,“有望神棍啊。不过这回的目标只是休妻,简直大材小用。”
光屏居然十分厚道地提醒了一句,“你可以把你经历的世界想象成平行世界。而平行世界中的人物性格经历也是有许多共同之处的。”
“你这是认真提醒我提早做功课的意思吗?”
“以备不时之需。这两次的金手指不算坑,以后……我告诉你,连我都不知道。”
一个光屏自称“我”无忧笑不出来了,他一直很相信直觉:这份自来的熟稔岂非无因?于是无忧问道:“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光屏瞬间黑暗,并逐渐淡化,说是“逐渐”实则撑死用了两秒就从无忧的视野中彻底消失不见。
“又跑了。”无忧抬手扶额,“有点头疼。”然后就默默倒回床上,细细翻看起薛蟠的记忆了。
薛蟠的确不聪明,因此记忆也凌乱无比,远远不如贾珍条理分明。
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记忆的条目往往上下之间毫无逻辑关系,无忧只能叹息一声,继续整理起来。
但一个人二十多年的记忆,也不是说整理就能整理得完的。无忧一直折腾到肚饿,便吩咐丫头先打水再准备饭食。
那丫头上前,端详着无忧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爷不去问问大~奶~奶?”
无忧闭目翻找了一会儿,才“想起”昨晚薛蟠与夏金桂又吵得不可开交,于是薛蟠干脆来到书房安歇……正是因为与夏金桂斗,不止文斗更要武斗,薛蟠挨了几下,也没留下什么痕迹,只是丧气又恼怒,加之疲惫,倒是难得的自己一人歇了……夜里就这么悄没声息地过去了。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无忧轻描淡写地道:“我去问你们大~奶~奶?这家里竟是妻为夫纲不成?”
那丫头立时跪了。
无忧又道:“不过拿了你们大~奶~奶几两银子,便撺掇起我来。挺好。这会儿你就收拾了,去伺候你们大~奶~奶吧。”
丫头泪水夺眶而出,身子往前一蹿便抱住无忧小腿,“求大爷饶过这一次。”
“你不愿服侍你~大~奶~奶?”无忧对吃里扒外的仆人一直没有好感,“你针线活儿不错,那就去针线上人那儿打个下手吧。”旋即他猛一收腿,那丫头一个踉跄,险些后脑勺着地。
这丫头跟着夏金桂和宝蟾欺负过香菱,绝非什么“一时糊涂”的良善之辈。
无忧再不理会她,而是唤了另一位丫头的名字,让这丫头进门伺候。他接过丫头手里的毛巾擦脸,地上那个丫头仍旧失魂落魄地不曾离去。他便叫小厮进门把人叉了出去。
借着毛巾捂脸的功夫,无忧开启了本次的金手指,望向那浑身无力的丫头……周身气机果然是浅红色。
大约是他精神头不够好,目前这金手指只有初步功能:分辨一人身负的功德多寡。善,则周身气机为绿色,恶,则为红色,而大多数人善恶相仿,那么气机便是浅灰色。
上一任能探知真实心绪的金手指比这个更实用。
既然抽中了这个金手指,不如闲来无事就往道观佛寺走走吧。须知在这个世界里,不提天上的警幻仙子,就说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这二位,乃是得道高人无疑。
无忧这儿正心有所思,外间的丫头婆子也各个提起了精神,外面守着的小厮们大气都不敢喘。
今日大爷不同以往。
说起来,一个手下沾了人命官司的纨绔,岂有当真好欺负好脾气的道理?!在外间守着的丫头婆子们彼此对过眼神,顿时歇了往大~奶~奶那儿传消息的心思。
话说夏金桂刚与薛蟠新婚,正是蜜里调油也是她好生给薛蟠“立起规矩”的好时机。昨夜不欢而散,今早夏金桂便干脆赖床不起,也不去给薛姨妈请安,而是吩咐宝蟾去请大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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