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无忧继续道:“你挣出些名声来,我再给你挑个媳妇,横竖你也不缺人伺候。”
贾蓉又惊又喜:他老子的意思不是再给他捐官,而是要正经给他谋个差事!
“你读书不成,那就从武吧。这些年北狄人不安生,西北又是你祖爷爷待过的地方,正好让你过去涨涨本事。”
贾蓉闻言立时苦了脸。
“怎么?怕吃苦?”无忧连续使用金手指,此时已经挺疲惫了,还强撑着柔言软语十分不易,“你老子我也去,怕什么。”
贾蓉一想,有亲爹照应,虽然不得~自~由,但也至于轻易让人欺负了去。再说能离开惊颤,好生“吹吹风”,他终究还是挺乐意的。于是他郑重道:“儿子知道了,儿子都听老爷的。”
贾蓉柔顺又识时务,无忧心中满意,脸上可不就带出几分,“好孩子。咱们家现在空有爵位,却无官职,时日长了,万贯家财也经不住这样坐吃山空。”
尤氏大惊,“老爷也去?!这族中事务可……”
“不是还有你在家吗?”贾代化也是长房长子,当着族长也不耽误他做到一品大员京营节度使。
当着蓉哥儿有些话不好说,可看老爷一副欣慰的模样,尤氏还是把话问出了口,“老爷,就这样直接把赖家赶出门去?”
无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可知道他们父子做了什么?大字不识的庄户人拼着性命不要,进了衙门去状告,这父子俩还用了我的名头把此事压了下去。仗势欺人也就罢了,但在欺负也得给人留条性命。这种做事做绝的奴才,我也不敢使唤。”
尤氏语塞。
这一日他老子异常好说话,贾蓉胆子也大了几分,不怕火上浇油,“咱们家的名声没准儿都让这起子奴才败坏了!”
无忧点了点头,“做人正该留一线。一会儿我便写封信,让金陵那边的县令知府秉公办理。过些日子要给我和蓉哥儿跑官,没有留着把柄往人家手里塞的道理。”
话已至此,尤氏就更不敢吭声了。
尤氏向来顺从贾珍,手段不缺但胆子不大。无忧对此很清楚:王熙凤操办了秦可卿的丧事,宁府正是风光富贵的时候。到了宁荣两府同样由盛转衰之后,尤氏主持贾敬的丧事照样井井有条。
由此可见,论才干,尤氏也未必差上王熙凤多少。多给她点信任,再给她当当靠山,偌大宁府她没准儿也能挑起来。
要是挑不起来,就再想办法呗。活人还能让……那什么憋死不成。
既然不想睡她,那就对她再好点儿吧。无忧想了想,又道,“大管事出缺,你挑个人顶上吧。”
尤氏先惊后喜,“老爷……这可使得?”
能自己安排管事,谁还管赖家父子!
“有什么使不得的?”无忧看见贾蓉略显失望的小脸,“蓉哥儿既然关心府中庶务,你也挑个管事提拔上来。”
贾蓉连忙点头,“儿子记得了。”
这就是贾珍在府中素来说一不二的好处。不仅打发赖家父子十分痛快,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新任管家的认命交给了尤氏和贾蓉。
无忧吩咐过后就回到平日里起居的书房,修身养性去了。而满足了愿望的贾蓉这几天也乖得不行,无忧冷眼瞧了些时日,觉得时候差不多,有些话该跟这个便宜儿子说说。
不如秦可卿的身世。翻看贾珍的记忆得知,贾蓉压根不知道他这个媳妇是怎么来的。以秦可卿摆在明处的出身,配给宁府嫡长孙,实在是太高攀了。
也就是秦可卿够漂亮,贾蓉见到,对于秦可卿那身世也就“包容”过去了。
老子召见,贾蓉立时就来了:他爹给他点好脸,他这些日子就在家老实待着,甚至都没有叫上兄弟们胡闹。
无忧开门见山,“你去了的媳妇,身世非同一般。以后咱们父子做官为将,少不得攻讦,这件事也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
无忧也看过几集刘心武说红楼,老先生某些观点还是挺靠谱,唯独推测秦可卿乃是废太子孤女一条,他真心没法儿苟同:废太子的女儿,也轮不到宁府来收养。说是前朝太子的遗孤还差不多……
事实上,无忧从贾珍的记忆里得知,秦可卿是他们宁府故交的血脉,只可惜这位故交坏了事,本人身死,兄弟子侄流放,妻女则没入教坊,教坊那地方……但凡刚烈点儿的都自尽了,秦可卿便是那位故交的骨血。
目前看来,应该是唯一的骨血,可惜秦可卿没留下一儿半女,年纪轻轻地也去了。
贾珍也够造孽的。无忧刚给贾蓉开了个头,外面小厮忽然求见:贾琏来了,说是荣府政老爷有请。
无忧笑了,“瞧瞧,你这叔爷爷倒先按捺不住。”
贾蓉也不傻,“为着赖家的事儿?”
无忧颔首道:“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