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历历在目。
他摆了摆手,佩凤立即闭口不言。
无忧躺回床上闭眼再仔细思量,原来秦可卿死后,贾珍哀痛过甚,喝酒嗑药~纵~情~声~色,三管齐下以求扫去哀思,果然如愿把自己送上极乐……
于是贾珍壳子没变,里子却换成了自己。
人贵有自知之明,无忧深知自己的脾性与贾珍相去甚远,待在宁府之中,迟早得惹人怀疑——单就不停地收用男男女女,无忧敬谢不敏。只说现在剩下的妻妾小厮,他都消受不起。
而且佩凤才十五六……还没成年的少女,就算是白送或是倒贴,无忧都“吃”不下去。
思及此处,无忧侧过头盯着佩凤看了一会儿,他忽然心有所感:如果他在这儿“胡来”,很可能再也回不去……
这感觉来得莫名,但越是莫名的直觉,就越该重视。
好在贾珍在自己的地盘上积威颇重,说一不二没有问题,但下人阳奉阴违……也不稀奇。首先他得找机会翻翻宁府的家产。知己知彼之后,就得考虑重振家业。
在红楼梦的世界里,跟现代不同,富甲天下肯定不算“重振家业”。
红楼梦还是初中看的,其中细节他忘得差不多,但大走向总是记得不差。算算时间,秦可卿下葬之后,没多久就是元春封妃了。
借此机会……不如谋个缺,离了京城再说?
打定主意,无忧才安然睡去。他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床对面的桌子上正好摆着台座钟。
听见床上的动静,佩凤和丫头们赶忙过来,请安过后,佩凤服侍无忧起身。丫头们则端来了脸盆,拿了鹅胰和手巾。
贾珍也是自己洗脸漱口,无忧也照此办理,只是他对贾珍的姬妾丫头不感兴趣,于是整个人看起来不止是冷淡,而且心情相当不好。
板着脸的老爷,大家都怕。这个时候,就算平素向来爱往老爷身边凑的几个“心大”的丫头,都不敢上前捋虎须。
无忧梳洗过后,坐到罗汉床上,看着丫头摆饭……从他起床到现在,还没说过五个字以上的句子。
丫头们见状越发心虚——宁府上下……正如柳湘莲所说,也就门口那俩石狮子还算干净。真狠心发作一次,谁都有把柄,还是现成的把柄,直接赶出府都不冤枉的那种。
宁府什么情况,无忧这个局外人只会比一群小丫头更明白,他此时懒得理会小人物:因为贾蓉听说父亲起身,前来请安了。
无忧比贾珍也小不了几岁,白捡了这么一个大儿子,只是见了贾蓉,他立时就头疼了起来。
红楼里说贾蓉风流俊俏,这四个字让他低估了这便宜儿子的外表:贾蓉面如冠玉,唇若涂脂,身材颀长……若不是双目浑浊无神,当真是个出挑人物。
无忧瞧了贾蓉半晌,才道,“你倒是随心。”
贾蓉垂手低头,也不言语。
贾蓉此时身着一身宝蓝色缎子外袍。
须知秦可卿刚下葬,按照礼法,连贾珍这个当公公的尚且要为儿媳妇服大功——无忧也的确身着麻衣,但贾蓉本该服齐衰,偏偏穿着一身常服跑到亲爹眼前“亮相”……居然连面子都懒得做……
这小子绝对是个处于逆反期的,中二熊孩子。
无忧冲着便宜儿子招了招手,指指自己下手的椅子,“坐过来。”
贾蓉双肩微微一缩,还是老实地走过来坐了下去。
无忧抬手便按在了贾蓉额头:金手指效用验证,就从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