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歌勉强一笑,点头行礼。
人家到底还是没把他正儿八经的看着同一个水平的人,方才酒醉之际的称兄道弟,只是胡话罢了。
看着那两人各自进屋,秦歌跟青衣告辞后,也转身朝着万花楼外走去。
身后,青衣一直在看着他。
几转之间,直到秦歌的影子彻底看不见,青衣才微微一叹,收了琴,朝着楼下柴房走去。
不愿接客,就只能做最下等的活儿。
不过,有了十一郎给的一千八百贯钱,只需再做三年打杂的活儿,她就可以自己给自己赎身了。
…………
千贯钱的事情已经有了着落。
如今,钱财不愁,心无忧虑。
秦歌看着繁华的益州城,畅想着比益州城更繁华的大宋四京,他慢慢的握起了拳头。
功名!
等等,好像是四月初十乡试。
这样一来,就只有二十多天了……
他是今年就去参加乡试呢,还是明年再参加乡试呢?
今年参加的话,二十来天的时间,真的有把握吗?
尤其大宋年间的乡试,那是超级严格的,录取率只有区区百分之一,有些时候甚至连百分之一的录取率都达不到。
可等明年的话,岂不是要再白混一年?
就今年吧。
反正四书五经那些内容他前世就曾经背过一些,且乡试考得不深,甚至还有考句读的,这样浅显的考试,加上他前世的基础,再好好的拼搏个二十几天,还是有点希望的。
如果运气好的话……
一旦乡试过关,他就是秀才了,他就是有功名的士子,而不是如同现在这般连寒门都不是的白身了!
就不会在文彦博等人面前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了。
那个时候,功名在身,那四为之句才会更有分量,他本人也会更有分量!
想着这些,秦歌朝着十字街的明学馆走去。
这所谓明学馆,其实就是新华书店或者图书馆。
他在里面找了一通,四书五经的原版,以及四书五经的各种注解版本,还有郭象王弼的各种典籍,林林总总五十三本书,却总共花了四十六贯钱。
这特么还是毕昇阁下的活字印刷术已经推广开来之后,书籍大幅度降价之后的价格。
要是在活字印刷术没出现之前,这五十三本书,怕不是要数百贯。
由此看来,在宋朝以前,贫穷人家,是真心读不起书的!
秦歌背着书,出门坐上了油壁车,一直坐到了终点站西城门。
离开油壁车,直接朝着家里走去。
接下来的二十几天,他都要闭门谢客专心读书了。
但他却不知道,刘开的事情,并不是就那么简单的就结束了。
此时此刻,益州东城,刘开家的院子里,汇聚了一堆人。
这些人,有穿着长袍留着长指甲的秀才,也有袒胸露乳、纹着龙虎豹的糙汉子,还有几个妇道人家在哭哭啼啼的。
“劫回三哥是不可能的,劫了回来的话,三哥必定被彻底通缉,要是再被捉住,就必死无疑。”
“那怎么办?”
“只能想办法去鄜(fu一声)延路打点一番,让三哥在西北的日子好过些,多些立功的机会了。”
“那那个辛家杂种呢?就这么放过他?”妇人怒吼。
纹着两条龙的龙二郎狞笑:“今晚,洒家带几个兄弟,去把他做掉。”
“不可!”长袍长指甲的秀才连忙否决:“你是不知道那小杂种已经入了转运使的眼,轻易动不得。”
“那如何是好?”龙二郎烦躁的问道。
“有些事情,直来直去是不行的,咱们得绕一绕。”秀才狞笑起来。
“哦,三叔公有良策?”龙二郎问道。
“先查吧,把那小杂种的所有资料全部查出来,完完全全的了解那个小杂种之后,老夫能随便给他一百种死法!”
秀才笑道:“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三叔公不愧是读书人!”
满堂大笑,妇人眼中满是恶毒。
晨起站桩舞剑,观诸子经集,午时入梦,醒来粗茶一杯,窗前劳心案牍,酉时出行,心无杂念,一念纯真,归来,月影无,星空浩渺,唯清风与我,常念卿。
这是秦歌闭门谢客之后,从三月十六一直到今天的生活,当然,文学虽然立足于生活,却必然是超出生活的。
其一,秦歌早晨没有站桩舞剑,只是做做俯卧撑什么的锻炼一下身体,其次,常念卿……他还没有那个值得以及需要他去常念的卿。
不过,这段文字他自己还是很满意的,自觉已经得到了陶渊明几分田园诗词的精髓,作出来的时候颇有些自得。
今天是四月初七了。
还有三天,便是乡试。
乡试需要报名,还要交报名费和卷子费共二百文钱。
一大清早,吃过朝食之后,在辛栩赶着牛往田地间去的时候,秦歌便也拿了三百文钱和户籍,朝着益州城走去。
益州礼司。
这是负责乡试的部门,今年益州乡试的主考官,正是那位文彦博文知府。
两位副考官,一个是韩秉中,一个是益州州学的祭酒水涧泉。
到礼司交了费报了名,以户籍验明正身之后,秦歌拿着一百文钱准备去买些这时代的四川小吃尝尝,顺带再给兄长带一些回去。
三文钱一串糖葫芦。
这时代的糖葫芦是纯天然的糖葫芦,酸酸甜甜,让人迷醉。
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朝着市井深处走去。
却在此时,一个富贵人家打扮的人快速走了过来:“十一郎,您可让我一顿好找啊,去你家没人,去礼司也没瞧见你!”
“阁下是?”秦歌疑惑的问道,同时戒备起来。
那人笑道:“在下是文知府府上管家,老爷让我来请十一郎去府上一叙。”
文知府?
文彦博?
找我?
秦歌眼珠子慢慢的转动起来,看来,是上次说的要再给那位柳儿姑娘裁剪一套衣服的事情了。
三两下将剩下的糖葫芦吃完,秦歌在管家衣袖上擦了擦手,哈哈笑道:“这就走,管家且带路吧。”
管家无语,看了看自己衣袖上黏糊糊的糖丝,忍着怒火:“请跟我来!”
管家带着秦歌飞奔,连油壁车都不坐,是纯粹的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