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文就这样在柯蒂斯音乐学院开始了自己的学习生涯。
这里的学风很开明,作为一所艺术院校,虽然也有与其他文理工科学校类似的学分制度,但是无论学员还是老师,对于纯粹数据和分数方面的态度都是比较随性的,正所谓“艺术家都是疯子”,在这里,公开课给人的感觉就是随意进出的菜市场,许多学生在学期初期报名了某些科目,而在学习过程中兴趣发生转移,往往会缺席自己应该去的课堂,而去选择那些完全不能带来学分的课程——对此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没什么大不了的。
能进柯蒂斯的都是真正热爱音乐的年轻人,绝大部分在自己的少年时期都有“天才”之名,无论他们想往哪个方向走,只要他们是在好好的走,不是在消磨时光,就没有人会去干涉,老师们也绝不会因为学生不是自己的学生而不愿意回答他们提出的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自由学习的殿堂,各种灵感的碰撞,或许这才是这些世界顶级音乐学府之所以一直处在教育巅峰的缘故吧!
白君文的学院生涯低调、忙碌而充实。自从入学测试上一鸣惊人之后,他就彻底把自己藏起来了,每天除了跟着两位导师学习之外,他还匆匆忙忙出入于各种教室各种课堂,在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做笔记,在琴房里一曲接一曲的练习演奏,他连一丁点时间都不想浪费,如饥似渴的吸收着各种知识,原本还有些柯蒂斯学院的学生因为他入学测试上的表现而想要找他交流、请教或者说挑战一下,都被他用各种理由推脱了。
真正跟他比较亲近的算是苏黎和亨利,这两位都对他有着某种程度的不服气,眼神里总是充满了跃跃欲试的神采,然而又情不自禁的想要跟他多多接近,于是闲暇之余三人总会一起在琴房或者某人的宿舍里聊到深夜,以至于在一段时间之后,施耐德导师开玩笑的问他:“你把苏黎泡到手了没有?”
施耐德原本是以演奏系学员的身份把白君文招进来的,可是真正进来之后,因为霍华德抢学生的事件,导致白君文在演奏方面的课程几乎都被霍华德“臭不要脸”的接盘了,施耐德对此倒是毫无怨言,当他与白君文一对一独处时,他几乎都在跟白君文聊乐理方面的东西。
对于乐理,白君文当然并没有施耐德意料中那么牛逼,但是经过莫扎特的指导和自学《巴赫》中的种种领悟,也算是达到了相当高的造诣,在面对施耐德时虽然经常会被问得面红耳赤心惊胆战,但是他的乐理基础也是在这样的过程中肉眼可见的深厚起来,相比于这个世界的所有音乐人,白君文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他的脑海中有着梦境世界许许多多的经典名曲,他可以领悟分析的对象是施耐德这样的顶级宗师都难以想象的,所以在几个月后,他已经能游刃有余的对施耐德侃侃而谈,甚至是协助施耐德做一些乐理研究方面的工作——到这时起,白君文才算是正式从一个纯粹的剽窃者变成了一个能力可以相匹配的真正大师。
而在演奏方面,霍华德给白君文的压力则丝毫不下于施耐德。
霍华德始终认为白君文的演奏与柯蒂斯学院里的其他所有人都是不同的,一开始霍华德搞不清楚这种不同到底因为什么,他只能把这归结于“灵气”,他让白君文弹奏各种各样的曲子,哪怕是同一首曲子也要求白君文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来演绎,然后他在旁边一边听一边分析。
事实上,这位副院长大人与施耐德是同一种人:偏执狂。
对于演奏技巧的狂热和对于白君文特殊风格的痴迷,让他对白君文施加了远超过一般学员的巨大压力,而白君文也在这个过程中顶住了压力,他在短短的几个月内从霍华德那里学到了近乎于海量的各种知识,那些极其细微却又极其高明的演奏细节,是白君文在母校学习的时候连想都很难想象的,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气球,被人强行吹气,一直吹到快要爆炸,然后就在那个无限膨胀的临界点上苦苦的支撑,直到最后把这样的体积和体量变成自己的日常……然后又是下一轮的疯狂膨胀和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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