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份是否是天道限制?
既不让我说,那么我最亲近之人若猜出来呢?是不是就不算泄露天机了?
她看着面前几乎压抑崩溃的青年,满目含泪,终是开口,“楚翎,云朝暮四年前便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话音一落,楚翎瞬间暴怒。
他一把扣住云朝暮的脖子,像是要将其掐死,却又因为那一丝丝的理智而生生忍住。
血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孟轻歌,好似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真假,可是只望进一片悲恸的泪眼之中。
他的桃花眼落下眼泪,满目都是痛苦,身子一弯,竟是痛的蜷缩在一起。
“阿翎!”
云朝暮惊喊,却见楚翎整个弯着身体,捂着心口,痛的他整个人都在打颤,满眼都是泪。
“怎么会死了?我不相信,我不信她死了……我不信……你故意骗我是不是?”
楚翎单膝跪地,双眼赤红,戾气横生,见云朝暮伸手去扶她,他一把将其推开,像狼崽一般的恶狠狠的盯着她。
“孟轻歌,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我虽然不知你如何知道我曾与暮姐姐之间的对话,但是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还有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咒暮姐姐一个字,我拔了你的舌头!”
他怒声道。
云朝暮满眼都凝着泪水,她该怎么说呢。
“阿翎,你冷静下来听我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云朝暮她真的已经死了。”
“闭嘴,我让你闭嘴!”
楚翎爆地而起,一把扣住孟轻歌脖子,他恨不得捏断她的喉管,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是对上面前这人满是泪水的眼,她的眼神哀恸而又悲怜的望着他,像是有千言万语,又万般疼惜,竟是让他的心脏针扎般的疼。
孟轻歌为什么要这样看他?为什么?
他告诉自己,面前的孟轻歌诡计多端,不知道又在玩什么把戏,可是脑海深处却另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是真的。
四年了,暮姐姐毫无音信,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个人怎会消失的这般彻底?
云朝暮没想到楚翎反应这般大,可她要将自己的身份彻底告诉阿翎,便必须告知他真相啊。
“阿翎,云朝暮四年前就死了,当年桃花宴上出了事,她便被萧湛囚禁了,与你再没有见面了,那时候你去了凌云山,说是要去摘三月花开的铃兰花……。”
云朝暮的泪水宛如断了线的珠子。
回忆痛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还记得那是一个艳阳天,楚翎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坐在云家的墙头上,对着正在院中弹琴的她喊道,“暮姐姐,我听说凌云山的铃兰花开了,我去给你摘回来,你且等着啊。”
“胡闹,山高地远,你去那里做什么?最近不是要武学考校?你有把握夺得魁首吗?”
她握着一本诗书,靠在院子的秋千上,含笑看着他问。
“那必须的魁首,暮姐姐不相信阿弟啊?”
云朝暮含笑。
他们以姐弟相称,关系极好,她自小没有娘亲,柳姨便待她亲如母女。
楚宴这一去,她出了事,后来被囚四年,直至死去,再未曾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