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片琳琅满目的亭阁楼台,秦子戈和紫女随着伏念顺着山路来到后山一间简陋的竹屋前。
走进竹屋后,秦子戈看到一个白发白须,布袍麻鞋,面色严肃的老者。虽然之前没有见过荀子的画像,但是秦子戈知道眼前之人定是荀子无疑了。
秦子戈对荀夫子躬身拱手道:"秦国子戈见过荀夫子!"
当初因为《千字文》一事,荀子心中记下了秦子戈的名字。见秦子戈躬身行礼,荀子抚着胡须说道:"公子远来是客,不必多礼。况且老夫与你可是神交已久,如今能亲自讨教一番,实乃平生一大幸事啊!"
秦子戈起身后指着脚下的竹屋说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子戈一路跟着伏念穿过琳琅满目的亭台楼阁来带夫子这里,夫子能舍弃豪华的亭台楼阁而选择地处偏远的竹屋陋室,可见荀夫子已经看透了那名利二字。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唯汝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诗书。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荀夫子如此惬意的生活让子戈也羡慕的很呐!"
荀子把着胡须笑道:"之前老夫还对子戈公子《千字文》著者的身份存疑,今日一见,公子腹中实有乾坤!"与秦子戈寒暄过后,荀子将目光投向秦子戈身后的紫女。
如今秦灭五国,只有齐国苟延残喘。而他们儒家的大本营正好在齐国国都临淄,换做以往任何时候,荀子都会热情的招待秦子戈。但是依眼下的情形,让荀子很难相信秦子戈这次的拜访不是另有所图。
注意到荀子的目光,秦子戈拱手道:"夫子可还记得当年最受您看重的学生——韩非?"
荀子听闻此言看了紫女一眼问道:"难不成她是?"
秦子戈点头道:"不错,当年韩非离开这里回到韩国后,为了实现自己"术以知奸、以刑止刑"的梦想和一群志趣相投的朋友组建了流沙。这位紫女姑娘就是其中之一,对于韩非的际遇,没有比紫女姑娘更了解的人了!关于韩兄夫子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荀子闻言摇头道:"人死如灯灭,还提那些陈年往事作甚!"
秦子戈闻言拱手道:"是子戈着相了!子戈此行还有一请,请先生务必答应!"
听了秦子戈的话,荀子瞬间警惕起来,淡淡的问道:"公子请说!"
秦子戈抬头看着荀子直言道:"秦国一统天下后,我希望荀夫子能带头站出来带领儒家教化天下百姓。"
荀子迟疑了片刻后婉拒道:"秦国以法立国,儒家又哪里插的上手!"
秦子戈没有辩解什么,开口说道:"凡人有所一同。饥而欲食,寒而欲暖,劳而欲息,好利而恶害。是人之所生而有也,是无待而然者也,是禹桀之所同也。目辨白黑美恶,耳辨音声清浊,口辨酸咸甘苦,鼻辨芬芳腥臊,骨体肤理辨寒暑疾养。是又人之所生而有也,是无待而然者也,是禹桀之所同也。可以为尧禹,可以为桀跖,可以为工匠,可以为农贾,在执注错习俗之所积耳。汤武存则天下从而治,桀纣存则天下从而乱,如是者岂非人之情固可与如此,可与如彼也哉?材性知能,君子小人一也。好荣恶辱,好利恶害,是君子小人之所同也。人之生固小人,无师无法则唯利之见耳。尧禹者,非生而具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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