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儿,你怎么了?”
额间的竖眼受损,严飞的精神萎靡,有些蔫蔫的,女子察觉,将勺子收回,伸手在他脸上抚摸了一把,触及到血液,大惊失色,抱着就往外走,脚步匆匆,差点被门口的凳子绊倒。
“娘?娘!你在吗?”
“哎,来了来了,桃儿,出什么事了?”
“快看看我的孩子,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同女子容颜有七八分相似的妇人接过孩子,看见他被抹得满脸血,面色大变,“桃儿,让娘看看你的手。”
“我没事,娘,你先看看智儿,他到底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突然间不吃东西,然后就……就……”
“你先别急,你爹很快就会回来,让他看看……”
“不行!”女子一把将严飞夺过,紧紧搂在怀里,“他是我的孩子,我的亲骨肉,谁也别想伤害他!”
“桃儿!”
“娘,你们夜里商量的话,我都听见了。”女子说着,跪了下去,“他不是妖孽,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儿。夫君不知所踪,他是我唯一的念想,无论如何,我都不许任何人伤害他。爹娘的生养之恩,桃儿此生无以为报,只求来生……”
“桃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不!娘,你听我说完。桃儿不想你们为难,更不想伤害我的孩子。既然他们都认定我的孩子是妖孽,不如爹娘将我们逐出家门,任由我们自生自灭。脱离关系,离开这里,就不会对任何人有妨害。娘,桃儿求你了!”
女子的头一磕到底,神色戚戚,令人动容。
妇人眼里闪过一抹决绝,将女子扶起,道:“桃儿,你说什么傻话?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娘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在外自生自灭?等你爹回来,我们一起想办法,你且放宽心,啊。”
妇人扶着女子到屋中坐下,又端来一盆水,给严飞净脸,让女子洗手。
不多时,中年人推门而入,看见屋子里的人,将手里的牌位往桌子上一放,坐下沉默不语。
妇人上前,低声询问,中年人道:“既然桃儿也在,那我就长话短说,收拾东西,咱们连夜离开。”
“爹……”
“孩子是无辜的,只要活着,没什么过不去的,快去!”
“……谢谢爹!”女子跪地,一叩到底。
妇人将扶到后面的屋子,安顿好后,来到中年人面前。
“当家的,怎地如此突然?”
中年人抓住妇人的手,“我们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老五他们……哎!”
“他们可是跟你一块儿长大的,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连他也不肯帮咱们么?”
中年人摇头,妇人颓然坐在藤椅上,半晌没有话。
金眼跟着女子进了房间,打量着她放在床榻上的婴孩。
白嫩的面庞,清冷的眼眸,越看越觉得眼熟,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严飞扭头冷眼看过去,金眼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好好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婴儿,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儿么?
严飞的眼色更冷了。
方才触摸他脸庞的,除了金眼,还能有谁?
皮囊是他亲自缝制的,触感能不熟悉么?
可惜,他现在说不了话,也还不了手,连鬼筋鬼火似乎都已经失去了踪迹。唯一可以利用的,唯有额间的竖眼,但现在也暂时不能动用。
金眼似乎戳上了瘾,扰得严飞烦不胜烦,偏偏拿他毫无办法,于是一张嘴咬住了他的手。
牙床碾磨,严飞用尽了力气,金眼却觉得甚是好玩。他从未发觉,婴儿也能如此这般有趣。
不知金眼是如何隐身的,但严飞可不想被人当成玩具一般耍着,脑袋一扭,身体跟着往床下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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