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生物,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活在人们的记忆中,出现在恐怖的噩梦里。没有人见过,但人人都知道,潜意识里会恐惧,孤寂的时候会害怕,遇到的时候会恐慌,就是再胆大的人,也不喜欢它。
它有一个通用名字,叫做鬼,又或者幽灵,恶魔。
它没有具体的形象,摸不着,看不清,每个人心中对其具象化的描述都不尽相同。
它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利用非凡的手段恐吓、吓唬,甚至附身,操控人们做一些他们在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因为从来没有人抓住过它们,于是就被有心人利用,犯了恶推说是鬼上身,杀了人辩解是着了魔。于是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有了源头。
种下一颗眼珠子,严飞便看到了关于它的这样一个故事。
从这只眼睛的视角,他看到有人闯入了家里,杀死了一名正在坐月子的女人和保护她的男人,还有冲上来拼命的大狗。这只眼睛从下方转移到上方,亲眼看到自己那不足月的小身体被尸解,搬运,毁尸灭迹。
整个视角平淡、客观,画面一直聚集在一个超大的卧室里,从那个作恶的人进来,一直到他死去,不曾有半刻闭眼。
卧室最后荒废,变成了一片废墟,被夷为平地,最后陷入无尽的黑暗……
眼珠子背面的细丝在触及到皮囊的瞬间,深深扎根进去,不到片刻便钻入其内,同它融合成为一体。黑色的眼珠逐渐变成了红色,晶莹剔透,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巨大的皮囊轻微一颤,又恢复了原状。
金眼钻进来的时候不巧,严飞已看完第一颗眼珠里放映的画面,正打算再种一颗,随口便问了一句。
不等他回答,一颗稍大的眼珠子朝金眼飞了过去。
他下意识接住,掌心被细丝扎了一下,立刻朝外甩,却怎么也甩不掉,于是挥动软剑,贴着掌心将其削了下来,扔在一旁,剑尖直指严飞。
“信不信我杀了你?”
严飞不置可否。
他们的敌人就在外面,就是料定了金眼现在不会杀他,他才会这么做。
指尖的鬼火冒出,金眼下意识后退半步。
这种火焰,足以将外面那些浓雾里的东西点燃,但也让他吃够了苦头。此时亮出来,就是在威胁。
他有把握,只要他动作够快,就能够在对放释放出火焰之前将其斩杀,或者重伤。
但严飞没有动手,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你觉得,下一步,他会做什么?”
下一步?
先前在石台那里,明明有那么好的机会,1号却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将他们困住。
现在,他们两个都跑进了他制造出来的东西里,相当于自投罗网,可外面似乎依然没有动静。
1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他看到的那张画像,还是他人通过推敲和偶尔捡到的一张残破的画像拼凑出来的。据说,但凡见过他真容的人,不会多活一秒。可他不止见了,还在他的手底下逃了。
他不会放过他,金眼很清楚。
明知斧头就悬在头顶,偏用一根丝线吊着,不知何时垂下。那种等待死亡的滋味,不好受。
皮囊是1号造出来的,他清楚它的作用,之所以迟迟不动手,要么笃定他们逃不掉,留着慢慢玩,要么知道他们自寻死路,没必要多此一举,或者,还有其他的可能。
他猜不透1号的心思。
等待的时间越长,只怕外面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他们的,无非也就那一种结果。
正是因为清楚,所以他不会轻易下结论。
“你想说什么?”
剑尖微垂,却依然指着严飞。
剩余的眼珠子,依然在锲而不舍地朝皮囊靠近,却被严飞死死吊在半空,动弹不得。
“在这个地方,你觉得,什么是最稀有的?”
金眼略一思索,眼睑猛地一抬,目光如炬,“那又如何?”
严飞手指下垂,一簇火苗直直射入深深嵌在皮囊中的眼珠子里,“如果死了呢?”
下方深渊的黑焰尚且不能将眼珠子如何,鬼火又岂会伤其半分?
只不过,当那簇小火苗进入红色眼珠,被其全部吸收之后,又反弹了回来。
反弹过来的火苗,被严飞一把抓住,握在掌心。
鬼火依然还是鬼火,只是其边缘,似乎多了一层淡淡的黑色,同深渊里熊熊燃烧的那些极为相似。
再次观察那颗眼珠,发现其光芒暗淡了不少,有些萎靡不振,如同失眠人的眼睛,布满血丝,黯然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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