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守夜（4）

>     坐在身旁的迈瑞深吸了一口气，替斯奈尔补充说：“他的意思是，明眼人都知道教廷有问题，可你就是找不到他们的痛脚。老实说，这可不是单纯规避敏感问题，就可以达到的效果。教廷在这方面的表现非常熟练，而且老辣，显然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有具体的例子吗？就算你们这样说，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坐在对面天默，看着他们一个个束手无策的样子，仍旧感觉有些无法理解。

    征求了一下徐福的意见，迈瑞有些不置可否的举例说：“比如教廷派遣到炼火区，帮助我们重建工厂的那些技术人员，会在工作的间隙讲述关于教廷的种种事迹。虽然看起来像是闲聊，但或多或少都会对我们的人产生一些影响。”

    “还有那些负责发放食物药品，帮忙治疗病人的所谓医师……”斯奈尔直勾勾地盯着天默，眼神仿佛另有所指一般地提醒道：“这些人表面上有各自的身份，可真面目其实都是传教士。虽然使用的一些手段很老套，但确实非常实用，尤其是对那些刚刚经历过灾难摧残的平民而言。一句贴心问候，一块可以充饥面包，甚至可以让他们毕生铭记。”

    天默闻言不以为然地戏谑道：“这不是你以前常用的伎俩吗？难道现在反过头来，你就彻底没招了？”

    “没错，就因为我以前喜欢用，所以才知道这些伎俩有多么危险。”斯奈尔的态度显得非常认真，完全容不下玩笑话地补充道：“教廷就是通过这些手段，在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让信徒的数量足足增加好几倍。你明白代表了什么吗？如果任由他们继续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估计不出一个月的时间，教廷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神域城从我们手里夺走。”

    “应该不会这么夸张吧？”天默感觉有些夸大其词地苦笑着。

    坐在他身旁的徐福，表情也十分严肃地提醒道：“确实有这种可能，教廷在神域城扩张的速度的确令人咋舌，但时间应该不会像斯奈尔说的这样快。其实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我们不能鲁莽地驱逐相关的人员。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反而会让事情适得其反。”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听徐福也这样说，天默也渐渐收敛起了笑容。可是面对自己提出的问题，在座的所有人却没有一个能给出明确的答复。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一路上十分低调地跟着，进屋之后也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十三，突然开口提议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只是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同意？”

    “他是谁？”斯奈尔看着角落里衣服脏兮兮，相貌平平，好像有意和众人疏远的年轻人询问道。

    “我叫十三，你一定是斯奈尔吧？”看着斯奈尔一脸惊讶的样子，十三莞尔一笑解释说：“先前我喝过你的血，所以在座诸位的情况也大致都了解。只不过我不太确定，你们愿不愿意接受我的提议，毕竟这个点子有点儿损人不利己……”

    “我的血？”斯奈尔回想起之前天默离开时，曾派老张来提过一个十分诡异的要求，顿时全身打了一个寒颤，结结巴巴地确认道：“你是吸血鬼？”

    面对迈瑞等人惊恐的神色，十三毫无敌意地撇了撇嘴，轻笑着解释说：“严格意义上，我是一个僵尸，不过也差不了太多。”

    “别岔开话题，快点说正事。”坐在沙发上的天默，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

    似乎是天默的话语起了作用，看着其他人都不再害怕自己，十三便耐人寻味的阐述道：“像教廷这样的组织其实一直都存在，他们的存在是基于民众的信任。想要打压他们的话，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证明，他们所说的全都是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