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身上的灼热痛楚才消散,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欢愉之感,仿佛置身云间,飘飘然,心中有手不出地快意,壮志得酬,也不过这般了吧。
“相公,相公。”木奕婉不住地呼喊他,他也听得到,但却不想理,他沉醉在精神上的欢愉之中,无法自拔。
良久,他才感觉从天上宫阙返回了人间,这时候则感觉困乏难当,而且心中无比寂寥,空虚。
“奕婉……我没事。”李青凡转向妻子,笑了笑。
“那个老头儿到底给你吃的什么东西,让你一会儿疼得要死,一会儿又连话也不说,一会儿又劳累的紧,到底安得什么心?”木奕婉一脸愤恚。
李青凡正色说:“什么那个老头儿,那是我师父。如果不是他一力主张,废除了苍绫宗不能娶妻这条总宗规,你我这辈子岂不就有缘无分了?你得感谢他。”
“呸!好啊,你的意思是你宁愿做宗主,也不愿娶我为妻了是不是?”
“呃……”李青凡登时语塞,女人总能一下子抓到你怎么也想不到的疏漏之处。
这一天,郭裕飞带着二女终于回到苍菱山上,自然先于李青凡碰了面。
郭裕飞见李青凡脸色又差了几分,好似老了一二岁,赶忙询问:“大哥,你这也太操劳了,宗务虽然重要,但自己身子还是要注意的,如若不然哪一天身体跨了,反倒得不偿失。”
李青凡眸子里划过一丝苦色,点点头说:“贤弟提点的事,为兄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其实,他知道自己最近气色变差并不是宗务繁忙之过,相反,他平日里处理的宗务已经大幅度减少。
这是诸葛风云的命令,打量的宗内事宜他都交给了尤邓生去决断,只留少量的给到代掌门李青凡。当然这倒不是让李青凡休养生息,而是让他好好服药,凭借丹药之力,早日突破至飞仙境。
李青凡谨遵师命,一日两次,没有马虎过一次。
每一次丹药入腹都是一场痛苦的折磨,但之后灵力确实会大幅度增长,其效率远高于日常修炼所的,照这进度,突破飞仙境不过一二月功夫便可以了。
如此,受点苦楚又算得了什么,他定然甘之如饴。
可是,与此同时,他却发现那丹药的副作用可不是带来灼烧痛苦这么简单。首先痛苦之后的欢愉就十分诡异,而欢愉之后的空虚、寂寥却让他困惑。
另外,随着服药次数的增加,服药后的灼烧痛感一次比一次要短,要轻,好似身体已经熟悉了,而欢愉感来的更快且强烈,让他欲罢不能。同样的欢愉之后的空虚、寂寥也让他更加困惑。
他也问过师父,自己吃的丹药倒地是什么,但诸葛风云避而不谈,并且督促他一定要按时服用。就在昨日,他终于突破之紫金境八阶,诸葛风云大喜。
他趁着这档子功夫,说自己的身体好似便差了,不知道跟服用丹药有没有关系,诸葛风云一张脸立马耷拉下来,只说两者并没有关系,并再三嘱咐他不可断药,按时服用。
……
但重重疑惑、痛苦,李青凡不愿向郭裕飞道,只愿意说些开心事来分享。
“兄弟,你还不知道吧?为兄已经突破之紫金境八阶了。”
“啊呦,恭喜恭喜啊。原本普天之下到紫金八阶的也就是诸葛宗主、、摩诃大法师,如今又多了大哥,可谓天下四绝。”郭裕飞由衷开心。
李青凡哈哈一笑:“什么天下四绝,不要胡说,传出去了,贻笑大方。”
“普天之下,最强四人,成为天下四绝,有何不可?”郭裕飞争辩。
李青凡抬手指了指他,摇摇头,不知说什么好了。
便在此时,一个背剑小道士走了进来,单手为礼,说道:“李代宗主,诸葛宗主听说郭宗主来了,想要见一见。”
李青凡“嗯”了一声,小道士躬身退出。他又说:“兄弟,正好我也有些发了,你便去见一见我师父吧。”说着起身向寝房走去。
郭裕飞问:“尊师还是在后山的小屋里吧?”
李青凡摇了摇头:“家师已经搬回正殿居住了。”
“啊?”郭裕飞倒是吃惊,上一次见诸葛风云,听其口气,应该就会在那后山小屋里终老了,怎么如今又出来了,思量间看着李青凡蹒跚的脚步,又是一愕。
且不说李青凡是紫金境大高手,光是那健壮的身体,就算在劳累,也不至于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般行走吧。
这对师徒有点奇怪。
燕若绢与沈墨砚被李青凡安排去宗内客房休憩,郭裕飞一人随着引路道士来到天枢大殿旁的书房内,之间诸葛风云正盘坐在圆窗之下翻阅典籍,身穿一身墨色大袍,白发垂髫。
虽是背对着门,但光看背影也是道骨仙风,天外谪仙。
“晚辈郭裕飞,拜见诸葛宗主。”因为身旁还站在引路小道士,郭裕飞便没以徒弟身份自居。
“唔……你来了。”诸葛风云合上书籍,长身立起,同时转过身来,对着引路道士一挥手,令他下去。
“起来吧。”他笑吟吟地说。
“是。”郭裕飞礼毕起身,望向诸葛风云,之间他脸庞依旧苍老无比,但眸子里精光四溢,仿佛蕴了一团火焰一般。
脸庞上隐隐罩着下层光气,面颊上也有红润光彩。
与数天前在后山所见以全然不同。
“师父,您老人家,是不是好了?”郭裕飞欢喜。
诸葛风云微微颔首:“也是老道我气运不错,命不该绝。”
“这……到底是为何?”郭裕飞神色激动,脱口而出。
诸葛风云却只是一笑,并未解释,反而另起话头,说道:“徒儿,我给你的《毁天灭地》,你瞧的怎样了?”
“回禀师父,那古籍确实困难,我虽参悟多日,还是有许多不解之处,正要请师父答疑解惑。”说着将随身携带的古籍取了出来。
诸葛风云却摆手:“这个不急,”继而端正了表情,“为师有一事相求,不知你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