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转瞬将至,郭裕飞身在空中无法腾挪,危机中,只得伸手去抄,那弩箭飞行何其迅疾,想要抄中绝非易事,郭裕飞又没练过接发暗器的功夫,只凭着一股敏锐出手,险险地拿住弩箭尾部,再差分毫便拿不住了。郭裕飞空中抄箭难免受扰,跳跃距离短了尺许双脚未能踏上屋顶。疾伸双手扒住屋檐,猛地发力,将身子拉了上去。放眼一瞧,那老者已在数步外,赶忙追上。
郭裕飞心说:“那士兵叫他熊护法,既是护法,看来在军中地位不低,也难怪有这身手了。”
其实,天字军中除过仇一言,还颇有几位好手,其中之一便是这位熊护法,护法称号尊贵非凡,在军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熊护法是西界三城名门之后,诸多神秘法术一脉单传。其实他如今不过五十余岁年纪,之所以看上去像个耄耋老翁则就是因为“一秘术————紫魇神功”所至。
熊护法沉迷女色耽于美酒,虽近花甲之年,仍是夜夜笙歌,纸醉金迷。如此放纵,身子自然亏空,但是这“紫魇神功”一旦运起,便会精神大振,力气猛增,根本不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苦练体魄。不过,这“紫魇神功”虽有此等奇效,但却会加速身体衰老速度,熊护法不是不知,但他深溺其中,难以自拔。有一段时间,仇一言大是觊觎其族中秘术,与之来往密切。但后来发现其术有损身体也就望而却步了。
熊护法在火凤城内多有相好,前一夜还与一女子厮混一夜,天将明便听得屋外杀声震天,他穿衣出屋,才发现地字族竟然已攻入城内,这一惊可当真非同小可。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来到主街? 见敌人势大? 己方已然不支。他身为军中护法? 便立刻上前指挥? 让天字军中南路军殿后? 其余人等撤退。
天字军共分为东、西、南、北四路。
东、西、北三路都视熊护法为半个主子? 可南路军纪律严明? 作战也最为勇猛,颇为倨傲? 只愿意听仇一言号令? 对熊护法多少有些冷淡。
但是前几日,仇一言明确言明? 东西南北四路大军必须听从熊护法调遣? 熊护法下令让南路军殿后算是公报私仇,但南路军中无一人抗命,个个视死如归。
熊护法与郭裕飞一交手,便知道郭裕飞不易对付? 自己虽然略占上风,但也绝无取胜把握? 又见敌军浩荡,所以干脆溜之大吉。至于城池陷落与否,他倒不是特别关心。
他有“紫魇神功”护身,脚力强健,奔跑如飞,连穿几条街巷,扭头一瞧,郭裕飞已不见了。稍一宽心,跟着便去思量万一城陷之后该去何处?他想:“要不去东界吧?听说那儿地大物博,大洪国对西界人类也很是包容友好,我凭着一身本领,必然受到东界宗派人士尊敬,虽然抵不过天字军护法之尊,但吃穿用度倒也差不到哪里去。”
又想:“不过听说东界女子思想老旧迂腐,讲究什么三从四德,对于‘贞洁’二字看得比性命还重,我到那里没有权势,倒不知能不能找到几个像样子的相好女子?”
他心猿意马,已在不知不觉中改为步行,忽听被身后传来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回头一瞧,竟是郭裕飞赶了上来。大叫一声:“糊涂!”赶忙前奔,正前方是一座高塔,高塔旁边是一座高台,他心念急转,陡生一计,续而奔入塔中。
这一高台是仇一言在平日里训诫军士所用,构建得十分雄伟壮观。
那高台底部是一座由砖石砌成的三丈高的四方台子,顶部平坦,一丈见方,并无供人上下的阶梯。方台中央又有一根人腰粗细的圆柱朝天而起,圆柱高约两丈,顶部略向四周延展,恰可供一人盘坐。
仇一言凭着一手“鬼魅行”功夫,两个纵越,便能来到高台最顶端,根本不必另设楼梯,如此一来,反而更能彰显他高明本领。
郭裕飞铁了心要与熊护法一决高下,也跟着入塔中。两人拾级而上,奔跑如风,踩踏木梯的“咚咚”一声压着一声。转眼功夫,熊护法已至塔的顶层,他双手结出几印,浑身灵气翻涌,右手往前一身,一条由紫黑色灵气塑成的长索朝前伸出,穿过窗棂,横跨数丈,正系在那高台圆柱上。
便在这时,郭裕飞赶到,话也不说,举剑便刺。熊护法右手手腕轻轻一抖,双脚点地,身子凌空飞过窗棂,直朝那高台而去。却是手中长索疾缩,将他拉了过去,稳稳落在方台之上。
郭裕飞一刺不中,奔到窗前朝外望去,只见那高台离塔少说也有五丈距离,想要跳上去,绝无可能。熊护法纵生大笑,说:“小子,来追我啊?”
郭裕飞说:“老贼只会躲躲藏藏,不敢与我正面交锋,真是个无胆鼠辈!”
熊护法“哼”了一声,阴恻恻一笑,说:“本座这就走了,不跟你耍嘴皮子。”说着盘坐下来,凝神构筑刚刚紫黑长索那一招法术。
他知道他是在构筑法术灵环,心说:“那长索伸展自如,他再次使出,可就跑远了。难道我就没过去的本领吗?”
脑海里数个念头飞转,忽然见灵光一现,他大叫一声:“有了!”说着倒退几步,跟着奋力冲出,由窗鱼跃而出。这一跃,往前挺近八九尺距离,但也下坠了三四尺。他在起跳之刻,便起手结印,到了此时,“凝风掌”印式已然结毕,右掌一递,掌上冲力带着郭裕飞猛冲一丈有余,离高台还剩下不到三丈距离。
虽然高塔顶层比那方台台面高出许多,但郭裕飞下坠许多,已台面之下。不待金光消散,郭裕飞立再起手印,身子倏而消失,空余淡淡金尘,正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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