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发入魂的崇高理想

铸造台上。

    只见他握着铁锤长柄，腰板挺直，双眼凝视着身前的器胚，脸上似乎蒙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芒。

    “想体验一发入魂的快感吗？”

    “想知道橙武入手的颤栗吗？”

    “想拥有天大地大哪都能去的任性吗？”

    ……

    子非鱼喃喃自语，半天没有动作，北笙打断提醒道：“再不开始就冷掉了。”

    “你懂什么！”子非鱼有些生气，责怪被人干扰了思绪：“这是仪式感，仪式感！”

    “听说过‘趁热打铁’这个成语吗？不懂回去查字典。我要做的是让器胚在稳定的温度下历经锤炼，而不是越热越好。最烦你这种外行，不懂还老爱指手画脚！”

    “不怕告诉你，我的祝福比祈愿签还灵，万一给你出把橙武大刀呢，你不是赚翻了？”

    子非鱼感慨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就不能有点一发入魂的追求？”

    北笙帮主好生无辜，进来之前不是见你挺热情的吗，怎么说变就变？

    “再拖下去就真的废了。”张青铜见子非鱼有些没完没了，终于开口。

    知道张青铜说的没错，子非鱼也不再啰嗦，开始敲打起来。

    观察了没多久，张青铜就发现一个问题。

    小鬼的力量不错，韧劲也有，力道把握十分到位，一柄大铁锤舞得虎虎生威。只可惜虽然敲打次数很多，但是有效击打数少得可怜。

    不用再看，他已经知道这次铸造算是废了。

    果不其然，器胚刚有一个大刀的模样便轰然裂开，化作一堆黑乎乎的陨铁石散落开来。

    子非鱼一惊，北笙却是心里一疼。

    花了整整十块金钢锭就弄出这么一堆破石头？

    陨铁石干嘛用的？

    那是用来升级张青铜之前那把黑铁匕首的材料，可是谁没事升级一件白板武器！

    陨铁石在很多玩家眼里跟一堆废品没两样！

    北笙还没发话，子非鱼倒是恼羞成怒冲他先抱怨起来：“再来一次！那个，谁，下次不要再干扰我。”

    张青铜原想提醒两句，可是子非鱼说自己有杀手锏，一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

    收拾了一番，子非鱼重整旗鼓。

    到了铸形阶段，还特意对两人解释：“我这套铸器秘法乃是从大锤招式‘揽风锤’中演变而来，名字叫做‘烽火戏诸侯’，轻易可不会动用！”

    半盏茶的工夫过去，台上又是一堆陨铁石，懒洋洋地到处趴着，似乎在嘲笑屋子里的人。

    北笙原本清秀白晰的脸已经黑得跟炭一样了。

    又是十块金刚锭，又是一堆破石头！

    你以为金刚锭是地摊货吗？

    自己千辛万苦搞来的这些材料就这样糟蹋了，任他再怎么豪气也受不了这个刺激。

    “烽火戏诸侯？我看你是在戏弄我们吧！”

    北笙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

    “你，你干嘛？还想打人不成？”

    子非鱼往后一缩，明显心里有愧，说出来的话肾虚得很：“这里可是剑庐，你不好动粗的呀！”

    张青铜走到铸台旁边，把散落的陨铁石一一收好装进袋子，拍了拍手上粘着的金属细屑，然后把袋子扔回到台上。

    啪嗒一响，这次倒是把子非鱼吓了一跳。

    “能在剑庐独自开庐不会一无是处，我相信这里的名匠也不是个瞎子，在一个没有铸器天赋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张青铜缓缓说道：“相反，你很有天分，尤其是对力道的掌控力绝对远超大多数人。”

    “可惜你的节奏不对，铸器的时候一味追求绝对敲击数量，却忽略了有效次数，完全无法引起器胚的共鸣。”

    速度很快，节奏全无！

    这是张青铜对子非鱼最终下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