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臭硬的石头

    “这小子真是又臭又硬，都这样了，哼都不哼一声！”

    “就是，要是我，早就求饶了。”

    “看这样子，只怕没几口气了，再踢几脚，估计要挂了。”

    ……

    那人提刀走近苟旦，用脚把他翻了过来，让他朝天四仰八叉地躺着，四肢分开，就像一只待宰的青蛙。

    “小子，现在求饶还来得及，爷爷我只砍了你的双手。不然的话，连你的两条腿也只怕要和你分家了！”

    苟旦看着他，脸上一副鄙夷的表情，嘴角有一丝微笑。

    “哼，真嘴硬！”那人提刀就往下砍。

    “等等……”苟旦艰难地从嘴里冒出两个字，终于说话了。

    围观的人群出现一阵骚动。

    “死到临头，这小子终于要服软了。”

    “我就说嘛，哪有人不怕死的。何况还是个年轻人。”

    “可惜晚了哦，这个时候，不过是逗他玩玩而已。”

    ……

    “小子，终于要求爷爷了？哈哈哈哈！”那人扳回了一点面子，心中的郁结终于消散了一点，开怀大笑。

    “孙子，我要你先砍右手。”苟旦盯着他，笑着说，然后闭上了眼睛，没有一丝害怕。

    “小混蛋！”那人狂叫，被苟旦不在乎的表情彻底激怒，达到顶点，“为什么要听你的？老子偏要先砍你的左手！”

    “呛”的一声，那人将所有的愤怒全集中在这一刀上，朝苟旦的左手剁下去。

    “嘶”的一声，然后是一声惨叫。

    围观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地上的小子突然跃起，缠了上去，抱住他，右手发出一道金属冷光。两人随即分开，不知发生了什么。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看到场中情形，俱是大惊，全都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

    四级驭兽师一脸苍白，右臂齐肩被斩断，还在汩汩流着血水。他眼中像是看到了死神，看到了地狱。

    那年轻人却如同杀神降临，立在场中，双眼通红，脚下踩着一条血淋淋的断臂，口中咬着那把砍刀，刀口对外。右手在滴血，不过不是自己的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四级驭兽师像疯了一样，问周围的人。他自己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周围的人哪里会看得清楚。人群都往后退，可怜地看着他。

    苟旦环视周围一遭后，吐出口中砍刀，插在地上。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连忙握住砍刀，半蹲着，这才不至于瘫倒在地上。

    他爷爷的，刚才全力一击耗尽了体内的乾力，这下再也不能装逼了。

    人群开始轰动，却没有人敢上前。

    “一群废物，都让开！”之前在人群中响起的那个声音再次喊道。

    人群立即分开，让出一条路。

    苟旦隐约能看到，两人提着两把刀向他走来。

    再近点，再近点，再近点我就能看清你们了。

    可他的视线已经越来越模糊，最后一点支撑他的力气都溜走了。

    终于，“趴”的一声，仰面跌倒。

    看来，这次真的是死不瞑目了。周流云，你这个蠢货！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在身边停下。

    “问你个问题……”

    苟旦心中骂道，蠢蛋，就算小爷知道，也没力气回答了。

    咦？地面怎么在打颤？不是幻觉吧？不对，越来越近，往人群这边冲来。

    人群开始四散逃窜，开始出现惊叫声，痛哭声，惨叫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中，夹杂着一阵阵低吼声。躺在地上的苟旦明知自己是个将死之人，也不禁心底发寒。那声音，像是来自地下十八层。

    “啊……怪物！”

    “狼……狼人……”

    片刻之后，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只剩下让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