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馆三天,苟胜知道了韩迁盗镇兽石的前因后果,他没有再怪韩迁,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问韩迁要不要跟着回去,毕竟,在苟家村他还有个房子。既然这边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倒不如干脆全部忘记,重新开始。
韩迁婉言谢绝了,只不过他没有说出来,他要报仇。无论如何都要报仇,反正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回客栈后,已是晚饭时分,天已经黑了。
赵玉奇叫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又叫了一大坛陈年老酒,把韩迁和苟胜吓了一跳,这一桌菜,至少得四个银币,差不多是一个猎户一个月的收入了。苟胜问他们哪里来这么多钱,为什么三个人一身是伤,赵玉奇撒了个谎,就说帮人出了一趟远差,有惊无险。
本来赵玉奇就生得一副沉稳的样子,说出来的话自然比苟旦和赵玉立要令人信服得多,再加上都已经开饭了,苟胜也不好问太多,只要三个人没事就行了。只有韩迁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忙劝苟胜别问那么多,喝酒,喝酒。
五个人热闹地大吃大喝完后,就分开去休息了。苟胜和韩迁一间房,苟旦和赵氏兄弟一间。
苟旦三人进房间后,都有点微醺,喝了几杯茶后,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沉闷得厉害。
“赵老大,赵老二,”苟旦打破了沉闷,“我明天就和爸爸一起回去了,我想家了。”
赵玉奇点了点头,赵玉立却一下子没忍住,哭了出来。
“喂喂喂,赵老二,”苟旦吓了一跳,“哭个屁啊,你有这么想我吗?大男人的,哭起来多尴尬!”
“我也想家了,可我没家了……”
这近十天的相处,三个人在一起打闹,一起截杀镇金堂的押运队,渐渐地产生了不舍的情绪。苟旦一说起要回家了,把赵玉立憋了好久的情绪一下子点燃了,再也忍不住了。
最伤是离别,不管是与家人分开,还是与朋友别离。赵老二越哭越凶,把赵玉奇也弄得眼眶红红的。
“好啦,好啦,真是急人。”苟旦被他俩弄得没有办法,“我想了好久,要不,你俩和我一起回苟家村,远离这个伤心的地方,在那边我们仨人还可以一起玩耍。到时,我给你们每人介绍一个姑娘,在那边定居算了。”
“那不报仇了?”赵玉立把头一抬,止住了哭声。
“你们也看到了,就一个朱雄,就差点要了我们的命。在镇金堂,我们还不知道有多少朱雄这样的驭兽师。朱雄这种级别都只是在押运队,那些坐阵山庄和他们总部的,是不是要更厉害?你觉得你们有希望报仇吗?”苟旦说。
赵玉立一听,一脸茫然,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看了看他哥哥。
“苟旦,听起来很诱人,我们也想。”赵玉奇说,“可仇不能不报,哪怕赔上我这条命,也绝对不会让镇金堂好过!我们不但要报仇,而且要好好地活下去!”
赵玉奇说得平淡,也没有咬牙切齿,也没有暴跳如雷,但从他的眼神时,苟旦像是见到了一个以前从未见过的赵玉奇。平时他温和,话语又不多,但不代表他没想法,他只不过想得远,想得比别人多,毕竟,他是赵家的长子,还有一个随时会捅娄子的憨兄弟要照顾。一句简单的话,却掷地有声。
赵玉立见哥哥这样,也一拍桌子,说:“此仇不报,枉为人!还谈什么姑娘……”他这一说,把刚才那种气氛全弄没了,反而像是在说玩笑一样。
苟旦白了赵玉立一眼,又看向赵玉奇。
赵玉奇说:“苟旦,你明天就要走了,说真的,我内心很开心,替你高兴,因为你还有家,有爸爸和妈妈,有你们家的院子和大黄。最初,在三星村见面不久后,我确实是想拉你下水,帮我们报仇。这几天的相处,我很感激你,你帮了我们很多。我想明白了,即便是你答应陪我们一起报仇,我也不会同意,你有你的幸福生活,我不想因为我们的事情而毁了它。这次截杀,虽然是帮你出气,但却让我和玉立看到了报仇的希望。就像你之前说的,要有真正的、来自心底的勇气才敢杀人一样,而不是逞一时之勇。当时我还不太理解,可通过这次的截杀,我明白了。我很感谢你,让我发觉了自己心底有一种真正的勇气!”
“赵老大,你……”苟旦欲言又止,可却不知道说什么。如果说他没有一点不舍,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一起相处了近十天,而且算是同生共死过,在与朱雄战斗的时候,三人都是拼了命也要保护对方。可,苟家村那个家,对他有一种更大的魔力,那里代表着自由、安逸和平和。外面的世界虽然精彩,但毕竟有点刺激过了头,实在是不太适合他。
“就是,”赵玉立说,“报仇是我们俩兄弟自己的事,我们能搞定!”
“还有我!不好意思,赵二的声音有点大,把我吵醒了,就在门口偷听了一会儿。”韩迁推门进来,俏皮地笑着说,“你们三个好大胆啊,我就知道这三天没干什么好事!”
“怎么不是好事?”赵玉立大声说,“都杀了……”
他话没说话,苟旦就把他嘴巴捂住了,低声说:“赵老二,你是想让全客栈的人都听到吧?你是怕镇金堂找不到你是吧?”
赵玉立狠狠地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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