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师傅觉得八块钱太多了,一开始也是推拒不要的,可在何明昭的坚持下,他也不能不收下了。
“小何同志啊,这钱……”
何师傅捏着钱的那只手都有点抖,何明昭看出他的情绪,心里有些感慨。
这年头的大多数人都很淳朴,像何师傅这样的,后世已经很少了。
这三伏天里,本就暑重炎热,何师傅拖着车跟了她一天,还热心的帮了她不少忙。
要不是何师傅,她一个初来嘉县的小姑娘,只怕要吃不少亏的。
“何叔,这是你该得的,我绝对没有同情你而多给你雇车费,而是因为何叔今天的确是很辛苦,大热天的,您就别和我继续扯了,这钱您收着,咱们以后还要打交道呢!”
何师傅听着,老眼一湿,心里说不出的感激。
他老婆身体也不好,不过平日里还是坚持出去打杂工,就是为了让家里生活能好一点。
他自从受伤回来后,就一直再想办法找活儿做,可惜都屡试屡败,不是因为他不行,而是别人看见他的手,就觉得他不行,谁也不愿意用他。
没有办法,他只好做起了人力车生意,好在身上还有把子力气,拖车没有问题。
可那些客人没有几个愿意坐他的车,觉得他只有一只手不方便,害怕出事情。
客人们的担心他也理解,却也无能为力,他解释过,他可以一只手把车提起来,不会出什么事,可是没有人相信。
这段时间有时候他两天才拉得上一单生意,所以方才何明昭找他拉车的时候,他真是吃了一惊。
这几天他老婆也不想他出门了,担心天气太热会中暑,可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在家里躺着什么也不做,让老婆一个人为了生计到处奔波。
现在女儿也要高考了,考上了大学后学费是个大问题,两口子着急,何明昭这六块钱虽然还不够孩子的学费,可也是及时雨了。
“小何同志,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到北门路远街31号筒子楼来找我,我们家就在二楼,你说何绉生,他们就知道了。”
何绉生就是何师傅的名字,何明昭点了点头,“何师傅放心吧,有事我一定来找你们帮忙,咱们都姓何,说不定祖上还有亲呢。”
何绉生抿着唇笑,眼眶有些湿润,何明昭见时候也不早了,这个时候的县城晚上也是没有路灯的,何明昭笑着摆摆手:“何叔,你快回去了吧,马上天黑了路上也不好走。”
这一晚上,何明昭睡得很不安稳,招待所是老楼,都是预制板的楼层,很不隔音,有人上楼下楼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加上她一个人住,身上又揣着好几百块钱,心里总是有些不放心,虽然这年头也没听说发生过什么重大的案件,可何明昭这心里就是有些不踏实,晚上洗漱都没敢洗澡,只用撒子擦了一下身上。
一晚上睡得实在是不太舒服。
早上六点过,何明昭索性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包,下楼买了早饭,招待所有馒头,何明昭要了两个馒头,又加了点咸菜,回了房间吃。
站在窗边上啃馒头就咸菜,何明昭把早饭解决了,橙色的阳光从云层里透出来,显然今天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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