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宝石为原主最爱,想来这浸染了药液的宝石到了原主的手上,而原主又在绝不知情的情形下,定会与之形影不离。
因为受到了强烈的撞击,项链上的精细宝石掉了两颗,这让近乎完美的项链有了不小的瑕疵。
管事嬷嬷立刻伏跪在地,向容祁请罪。
自项链滚落在地,容祁的视线就一直没有从项链上挪开过,过了好一会儿,容祁蹲下身想要亲自捡起项链,谁知管事嬷嬷忽然惊叫一声,趁着容祁‘愣神’的时候,亲自将项链所有残留都捡回了丝木盒,并且将盒子完好盖上。
容祁半弯着腰,虚扶着管事嬷嬷,说道:“嬷嬷,先起来罢。项链坏了不要紧,小心修补一番就是。”
管事嬷嬷望着容祁,眼里蕴着悲怆,她低声说道:“公主善良,老奴谢过公主不罪之恩。只这礼品是老奴打碎的,该由老奴修缮才是,还请公主给老奴一个弥补罪过的机会。若这礼品能够修好,老奴会亲自送到公主府给公主赔罪的,若是不能,还请公主恕罪。”
重礼没有送出,皇后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她三两句打发了容祁和萧长清,眸色阴郁的盯着管事嬷嬷。
管事嬷嬷深知罪责深重,俯身跪在皇后身边,不言不语的等候着皇后发落。
皇后用脚尖踢开了被管事嬷嬷抱在怀中的丝木盒,冷笑着说:“本宫倒是没有想到,视人命如草芥的你竟然还会有怜悯之心,可是你知不知道,长喜和本宫是天生的敌人,她不死,本宫就一日不得安心。”不等管事嬷嬷开口,皇后又继续道:“本宫也想看看,你能护得住她这次,以后是不是还能护着她。”
“秋彩,本宫从未想过,在本宫最为信任的人之中,最先背叛的竟然会是你。”
管事嬷嬷没有为容祁向皇后求情,也没有对皇后说以谋害容祁的厉害关系,因为她明白,依着皇后的心性,一旦下定了决心,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她的求情,只会火上浇油,让皇后加快行动。
管事嬷嬷现在只希望,希望公主在得到她如此明白的提示之后不要再对皇后无所防备。
远离了皇后的视线,容祁才变得有些漫不经心来,他其实已经对皇后可能有的动作做过猜测,结果自然也不在预料之外。
萧长清安静的走在容祁身边,他时不时的朝容祁看上两眼,欲言又止的模样。
容祁本来不想搭理萧长清的,奈何他不懂得收敛,不知疲倦的重复着明显偷瞄的动作,容祁脚下暂停,直视着萧长清,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罢,作什么吞吞吐吐的?”
被容祁凝眸直视,萧长清只觉得耳垂有些发烫,心跳也莫名其妙的加快许多,他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说道:“皇后对你有恶意,以后离她远些。”
容祁失笑:“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要说,原来就只是提醒我小心皇后么?其实不必你说我也清楚,毕竟皇后对我的厌恶似乎都未曾掩饰过。”
萧长清剑眉微蹙,又道:“太子似乎也没有传言中那般宠爱于你,也不要大意了。”
萧长清能看出来的,容祁自然没道理看不出来。
萧长清是真的话不多,难得多说了几句之后又沉默下来。
在回程的途中,容逸满头大汗的找了过来,他先是上下打量了容祁一番,确定无事之后才略微放下心来。然而,下一刻,他就扯着萧长清的衣领,气急败坏的嘶吼:“你怎么能让长喜去见皇后,你不知道长喜是皇后的不拔不痛快的眼中钉肉中刺么?皇后一肚子坏水,要是她谋害长喜怎么办?”
容祁哭笑不得,忙制止火冒三丈的容逸,说道:“兄长,我没事儿,皇后也没有对我怎么样,她叫我过去是拿太子皇兄托给她的生辰贺礼。”
容逸盯着两手空空的容祁,咬牙道:“贺礼呢?”
容祁道:“拿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有了些瑕疵,说是修理过后再送来。”
容逸恨铁不成钢:“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事儿离皇后远些,离皇后远些,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容逸的声音越来越大,让周遭人都探来了好奇的目光,他往四周恶狠狠一瞪,没好气的说:“都看什么看,没看过本皇子威武霸气么?”
容祁和萧长清相对而视,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