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的金属刺中一般,鲜血汩汩地往外流淌,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那块手绢,是他小时候为她绑住受伤的膝盖而给的。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除了颜色褪掉,款式变旧,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她一直留着,一直在等着他的回来……
花漫天正拼命跟那头黑布林兽搏斗:“坏蛋,快放开,这不是你的玩具,不许咬坏了!快松开,不然我生气啦!”
黑布林兽圆鼓鼓的屁股拼命地往后蹬,似乎将那块旧手绢当做玩具,兴冲冲地跟主人玩起了角力游戏。
花漫天眼看这块旧手绢要毁了,顾不得手软,握起一拳头就狠狠地砸在黑布林兽的眼眶上。
“呜哩哩哩!”那头黑布林兽吃痛,顿时委屈地松开,然后跳到床上钻进了床被中,似乎生气了。
这一幕看得他眼角直抽抽——这小兽,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了!
花漫天将自己的手绢重新叠一下放进自己的空间戒指中,看到委屈使小性子的黑布林兽,连忙上前好声好气地安慰,这才将那头黑布林兽哄开心了。
不一会儿,黑布林兽又恢复成精力充沛,好奇心十分足的小兽,开始在房间里到处乱跑乱拱,寻找那条手帕上遗留下来的气息。
“呜哩,呜哩!”黑布林兽跑到一个黑色阴暗的角落中后,顿时杀猪一般地嗥叫起来。
花漫天一阵紧张,拔出腰间的枪对准黑暗中:“是谁?快出来!”
黑暗中,黑布林兽的身体先是出现,它的脖子背后被一直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提着,无论它怎么挣扎嚎叫,都没有办法从这只手中挣脱出来。
花漫天看到那只手,眼中的紧张和害怕消失了,随即露出不知是喜是忧,还是愤怒的神色来。
“小文哥哥……”
手的主人终于从黑暗中出现,整个沐浴在窗外的月光之下,在那洁白的月光中,他清秀斯文又苍白的五官暴露在外面。
他望着花漫天喜忧参半的清秀脸蛋,微微一笑:“原来,还有人会关心我,惦记着我。”
花漫天将枪扔掉,一头扑进他的怀抱中,流着眼泪道:“小文哥哥,真的是你吗?他们都说是你背叛了大家,你才是真正的叛国贼……可是我不信!小文哥哥,你告诉我,只要你说你不是,我一定会让老大举证,说你是清白的!”
花漫天是孙子文童年中最柔软的一块,而孙子文,又何尝不是花漫天内心最温馨的一块?
花漫天虽然拒绝了孙子文的告白,但内心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和大哥,看到众人对他的指证,再看到他现在苍白虚弱的模样,她怎能不心软?
就算孙子文是叛国贼,也一定有他的苦衷!
花漫天坚信这一点。
孙子文抚摸着她柔软的短发,心中一片宁静:“对不起。”
花漫天的身体一震,抬起头来,凤眸中的眼泪尚未擦干,只剩下震惊和惊恐:“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难道……真的是你?”
孙子文静静地望着她,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