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没想到祁六爷有那样不为人知的背景,既然他是个心术不正的人,那还和他来往做什么,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易阳在这一行光明磊落,可不要被祁六爷那种不清不白的人玷污到。
两人窃窃私语地说话间,老周突然打完电话走了过来。
“易老弟,不好意思,我突然有急事要赶回去。”老周一脸歉意地说道,“这是我们的地址和联系电话,你也可以打电话叫我来接。”
说着他将一张纸条轻轻地放到易阳手边的桌子上,随后不由分说地匆匆道别,并随即离开了包厢。
“这什么意思?”易阳拿起那张写下详细地址的纸条,不由一阵苦笑道,好像老周他们料定他今天晚上会赶去赴宴一样,这是非常有自信的表现啊。
可易阳不吃这一套,既然知道祁六爷为人不正,那还去做什么,对方再有钱,报酬再丰厚,他也不稀罕。
“易阳哥,我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白文超忽然道。
“小超,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我不去还不行吗?”易阳疑问道。
白文超说道:“我不知道祁六爷找你到底有什么事,但这事恐怕不简单。祁六爷既然能在这一行混得风生水起,那背后肯定有莫大势力支撑着的,要不然他总是买卖假货和文物,为什么一直没事?”
“他有钱有势又怎么了?难道我不去赴宴,他回头会找我麻烦?”易阳冷冷地质疑道。
对方找他除了做鉴定,还会有什么事,两人素未谋面,从来没有交往过,也不存在什么利益纠葛的问题了。
“我不知道。”白文超重重地摇了摇头道,“易阳哥,我们还是先去找慕老吧,好好问一下他,看他有什么建议。”
“嗯,我们把慕老叫来吃饭吧。”易阳点头应道。
于是他掏出手来给慕老打电话,没过多久慕老就应声赶过来了。
“慕老,我向你打听一个人。”等慕老坐下来并点好酒菜之后,易阳正色道。
“谁?”慕老问道,“小易,有什么事吗?”
易阳说道:“确实遇到个事情了,刚才有人来邀请我。”
当下他将老周邀请他去祁六爷府上参加晚宴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慕老说了,并问道:“慕老,这祁六爷到底有什么来头?你说我去还是不去赴他的宴?”
“祁六爷的人找你?”听完易阳那话后,慕老脸色也倏忽变了,沉声说道,“这个人可不好惹啊!他财大势力,在我们这一行谁也得罪不起,当然也没有谁愿意和他来往,除非是和他狼狈为奸做‘黑生意’。听人说,祁六爷最近年生意非常红火,他背后有一条巨大的产业链,那就是制假售假,同时他还走私文物,将低价收来的失盗文物卖到国外去,牟取暴利!”
“原来他真有那么大势力!”听到慕老这番话时,易阳便毫不怀疑了,看来祁六爷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是个很难对付的人。
这么一细想,易阳便觉得事情不妙了,如果他果断地拒绝对方的邀请,那岂不是间接地得罪了对方。
那样的人确实得罪不起,易阳他现在在这一行还只是一个崭露头角的新人,也没什么势力,无法与背后拥有一个庞大的收藏帝国的大人物抗衡。
“慕老,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祁六爷要我今天晚上过去,他摆好了宴席等我,如果不去,那就是拒绝和他谈那个事了。”易阳焦急地问道。
慕老低低地呼了一口气道:“我不知道他找你究竟为了什么,但他之所以找你过去肯定是因为有事。小易,你之前没和他来往过吧?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是不是?”
“没有啊!”易阳很肯定地点头回答道,他们从承德来京城没多久,期间没有与任何人有过利益纠葛,这事他和白文超都清清楚楚。
“那难道只是欣赏你的眼光,想请你去他那里做事?”慕老反问道。
易阳轻轻地摇头道:“不清楚,我一开始以为他只是想请我过去看样东西,仅此而已,没想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他找你去做鉴定,这确实有可能。”慕老沉吟道,“但似乎又没那么简单。既然祁六爷欣赏你的鉴定水平,那肯定是通过那天我们在琉璃厂的‘荣宝斋’做鉴定的那件上知道你的……咦,不对!”
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
“什么不对?!”易阳惊异道。
慕老满脸愁容道:“小易,我们疏忽了,大大疏忽了!”
“疏忽什么了呢?”易阳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慕老说道:“你们想想看,祁六爷臭名昭著的‘造假大王’,他还主要制造赝品瓷器,东西做出来后他们经过包装,然后想各种办法卖出去,而通过拍卖是其中一条途径,而且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这样能卖出一个最好的价钱。”
“我知道了,慕老,你的意思是说,上次‘荣宝斋’那批明仿‘海归瓷’是祁六爷的?而我鉴定出了他的东西,于是他来找我麻烦了?”易阳很快明白了慕老话中的意思。
此话一出,白文超也紧张起来了,他和易阳面面相觑,眼神中均有骇异之色。
这是他们之前没有仔细想过的,当时在鉴定那批官窑精品海归瓷的时候,易阳态度很认真,又要出手帮被众专家质疑、排斥的慕老一把,他便毫不保留地说出了实情,结果他和慕老胜利了,那批明仿被退了回去,不料间接地得罪了瓷器的主人,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个人是大名鼎鼎的“恶人”祁六爷,从而留下了一个莫大的隐患。
如果不是慕老这么一分析,易阳和白文超还浑然不知。
“他是不是找你麻烦现在好不好说。”慕老说道,“看得出来,他对你还是很客气的,如果真想找你麻烦,怎么会特地派人来邀请你呢?小易,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你又不是故意得罪他,和他作对的,我想祁六爷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也不要掉以轻心,这也许真是个‘鸿门宴’,去了有一定的危险。哦,对了,我有一个朋友,他一直和祁六爷走得很近,当然只是他们正常交往,没什么利益往来。我马上把他叫来,希望他能帮上你什么忙。”
“嗯,把那位朋友请过来吧。”易阳郑重其辞地应答道。
事已至此,逃避不是办法了,唯有好好应对祁六爷,但后面是福是祸一半还得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