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损之处。头发没有像大唐姑娘那样梳发髻,而是编成一条麻花辫子,也无头饰,在辫梢绑了红绿两色的珠子,一看就是便宜货。她们的皮肤有些黑,却是晒的,而不是天生黑,只是因为年纪轻,半点也不粗糙。重要的是,这两个姑娘是春荼蘼认得的。她对她们并没多大的情绪,可她们却视她为仇人。
杜氏姐妹,含烟、含玉。
三人相见,齐齐愣住。
“怎么是你?”杜含烟从铺在地上的毡垫上跳起来,就像屁股被蛰了似的。
她还像从前一样,是个沉不住气,压不住话的性子。苦难,并没有教育到她。只是打击了她的气焰,却没让她学聪明些。说这话时,她脸上满是惊诧、愤恨还有恐惧,甚至还使劲揉了揉眼睛,以确定自己不是眼花。
随后,看到衣着光鲜,身后跟着奴婢护卫的春荼蘼,就露出羞愤的神色来,看起来严重伤害了自尊。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几年前,作为奉国公府的嫡小姐,她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看不上从乡野长大,还要上公堂。执贱业的春荼蘼。可现在,人家倒成了国公府的真正小姐,被皇上看中,将来必能嫁个贵婿,还四处逛街、游玩、买东西。再看她们姐妹,不得不沿街卖菜,衣着像最贫贱的贫民。那双手更是见不得人,因为劳作而粗糙了。
再过几年,她们姐妹能嫁给谁?顶多就是贩夫走卒,还未必有人看得上。毕竟。她们现在是罪人之身,就算脱了身,也是奴籍啊。
曾经她们姐妹高高在上,全大唐除了公主。就数她们最尊贵,俯视着别人。现在呢。却被人死死踩在脚下。若彼此不见面倒还罢了,她好不容易从想死的境地中活了过来,却遇到最不想遇到的人,被看到最不该被看到的一面。早知如此,当初为什么不死了?
反观杜含玉,城府深多了,难堪之色转瞬即逝,只是那平静和高贵的样子有点僵硬,显然也维持得辛苦。杜含玉不断告诉自己,不能低头,不能示弱!人生际遇,风云变换,谁能肯定她的一生就到此为止?也许以后,反过来再看如今的狼狈,不过是过场。而春荼蘼的风光,不过是个笑话!
“这话,我还想问你。”春荼蘼不看杜含玉,而是对着杜含烟。至少这个骄横跋扈的、曾经的长安贵女无大恶行,而今也受了惩罚。不似另一个,总像躲在暗处的毒蛇,平静得可怕。
“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不是被发配岭南?”岭南和西域,差得太远了吧?
“你管!你管得着吗?”杜含烟尖叫,“你害了我家,你也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这贱婢到底是谁?敢这么和我们都护府的大小姐说话!”卫婆子一听就上来喝斥,“对上不尊,你信不信被赶出龟兹城?”好吧,这有点仗势欺人,可为什么听着这么顺耳?
“你!”杜含烟指了指春荼蘼,到底不敢再说什么,掩面痛哭着跑走。
春荼蘼冷眼旁观,杜含烟激动的跑走后,杜含玉八风不动,稳稳当当仍坐在毡垫上,一点站起来行礼的意思也没有。卫婆子生气,上前要教育教育这不懂礼数的民女,春荼蘼拦住。
“你这般有恃无恐,看来有正当理由改换了流放地。”春荼蘼声音轻缓,听起来温和,却毫无温度,有一种拒人千里的冰冷,好像,她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其实我对你们姐妹不感兴趣,所以你不用装镇定。”春荼蘼继续说,但又语气一转,“我来龟兹那天,全城轰动,我不相信你没有听说。但你没告诉你妹妹,想必也没告诉你哥哥,定是以为咱们的生活再没有交集的地方,却没料到命运真恶趣味,就让我们遇到了。”
“交集不交集又如何?”杜含玉冷哼,“食不过一碗,寝不过一丈,得意什么?”
“你真正能这么明白清醒才好。”春荼蘼连冷哼都欠奉,一转身,走了。
“盯着她。”走出几步远,春荼蘼吩咐。
封况立即点头,把春六小姐卖的东西全卸在一名暗卫身上,快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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