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黄大阔的身体一直不好。他从小缺吃少穿,本质上就不怎么壮,加上干事业这么多年,后天续补的又不及时。爱华年轻,不懂得疼男人,生活上照顾不周不说,还一味的从男人身上索取快乐,缠着黄大阔夜夜欢歌,时日一长,便淘空了黄大阔的身子。前些日工作忙,压力大,为了小宝的事,思想上长期不痛快,使得他精神萎靡不振,过度压仰,尤其小宝那事的心魔,老在他心里挥之不去,看他日渐消瘦的面庞,爱华只是唉声叹气,劝黄大阔去住院。黄大阔使劲摇头,不想去。
李二过来劝他去疗养,他苦笑着婉言谢绝:“李二,咱们从小一块长大,虽然我没进过学堂,识字极少,但我懂的仁义礼至信。东拐子是我的生发地,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当年穷困潦倒时,是父老乡亲们,东家一口,西家一口,帮我渡过难关。我虽然为人一般化,但对乡亲们,还是有感情的。我的病我肚里有数,一时半会死不了,只是受些罪而已。”
李二问爱华:“厂里那么多事,你一个人忙的过来么?”
爱华为难的说:“忙不过来也得忙啊,开弓没有回头箭,投了那么多钱,厂子刚有起色,让出去实在可惜。”
“钱这种东西,多就多花,少就少花,没有底线,多少是多呀。”
“二哥说的也是。要不我把厂子转让出去,在家好生伺候大阔养病。反正钱也够花的。”
“这还差不多,人比钱要紧。去海鲜楼多定些王八汤,叫大阔好生补补身子。”
“就按二哥说的办吧。”黄大阔和爱华商量好价钱,要找买家,把服装厂转让出去。
这天中午,厂门口突然驶进一辆高级轿车,当值的爱二刚要上前阻拦,不料汽车一加油门。冲进厂里,“吱”一个急刹车,停在办公室门前。爱二跑过来一看,外前门开处,下来一个保镖,穿戴的非常整齐,西装革履,理着板寸,戴着墨镜。下车后,来到后车门前,伸手拉开车门。还把右手罩在车门顶框上。防备出来的人碰着头顶。爱二瞪大了眼睛仔细观看,从车里钻出个尖嘴猴腮的年青人,衣着打扮,十分讲究排场,头发黑油油的贼亮,也是鼻梁上戴着墨镜。年青人从车里出来。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摘下蛤蟆镜时,爱二这才看清来人真面目,惊叫一声:“原来是你呀。”
年青人呲牙笑问道:“二舅哥。别来无恙,身体可好哇?”
爱二奇怪的问:“你怎么混成这样?”
“我发了!这破厂子能值几个钱?告诉你吧。现今黄大阔那老王八羔子的腰,还不抵老子的小脚趾头粗呢。爱华在么?我要跟她谈笔生意。”
“你不能进去!”爱二挺身站在办公室门口,保镖伸出手,很轻而易举的把爱二拨拉到一边,伸一下手,把青年人往办公室一让。年青人笑着,一步三摇,进了爱华的办公室。
爱二摘下脖子上的对讲机刚要喊人,那保镖身手敏捷,早伸手一把夺过对讲机,住远处的草丛中一扔,算是解除了爱二的武装。其它几个保安,见来人身手不凡,料是经过专门培训过的职业保镖,估计哥几个一齐上,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飞逮个地老鼠,大眼瞪小眼,干着急,不敢动手。
爱大过来问:“老二,怎么回事?要不要报警求助?”
爱二道:“进去的是吕家小贼,不知在哪儿掘着了粪坑,肥大了。回来找咱妹妹显摆呢。”
“啊?他呀?玩屎克郎的屁孩儿,老鼠尾巴上的疖子,能有多大脓水?对付他,爱华是绰绰有余,不揍他个鼻青脸肿才怪呢。不用咱弟兄俩上手,咱妹妹有这个能力。对付他,小菜一碟。”
爱华是服装厂老板,她一眼看出吕贼衣服价格昂贵,再瞧一眼门外的汽车,三百多万的价格,心里“咯噔”一下,暗自琢磨:落水狗也有爬上岸的时候?王八爬进蜜罐里,吃的还挺肥!她心里惊讶,嘴上可不绕人:“这是从哪儿骗来的车呀?装成了有钱人的样子,四处显摆,有意思么?”
吕贼笑道:“爱华,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老子现在发了,没有钱我来这儿干吗?二大娘吃槐叶肿脊梁,来找难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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