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怎么回事呀?”
劳翠花架着她母亲,也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她,希望母亲说出事情真相。
“前一阵子,老于不是卖药么,老头子买了好几种,都是些补药,叫什么保健品,上头净写些洋文,没人认识。不知是些什么药,不过吃下去挺管用,上一拨吃完以后,庞大那干爹和老于,找到家里说,洋药进口不好走,查的紧,好不容易进来一批,要买就多买点,下一批还指定有没有哩。这药老头吃着很顶用,腰不疼腿不酸,走路也有劲了,他怕断了药不行,便一下买了三万块钱的货。用个装麦子的塑料编织袋背回家来。可哪知这批药不实在,吃上不大管用,最近这几天越吃身体越差,走路两腿摇摇晃晃,哆哆嗦嗦使不上劲,夜里连喘加咳嗽,上不来气,我整夜的给他按呀敲呀捋呀,也不管用,他去找老于,老于不认账,那药是庞大他干爹背俺家去的,钱也是庞大他干爹拿走的,类似情况还有好几家哩。实在没办法,这才来找庞大要个说法。我本想我过来问问的,可老头子脾气太倔,非亲自来不可,挡也挡不住,拦也拦不下,这不出了这状况,怎么办呀?”
老太太话没说完,倒先抹开了眼泪。
劳翠花说:“娘啊,哭啥哩。现今女儿手里有了钱,买两套楼的钱也足够,实在不行,明天我去买套房子,叫我弟弟一家也搬过来住。”
“那样最好,出点力受些委曲都不打紧,你这李叔脾气古怪倔强,一阵脾气上来,怎么劝也不听,认死理,为娘恐怕伺候不了他了。想法给娘找个窝罢,实在不行,打电话叫你弟弟来接我,死也死在家里,我想你那死去的爹呀。”
老太太说到伤心处,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劳翠花也流下了热泪,下决心明天就提钱买房,并当时掏出电话打给她弟弟,让他星夜赶过来看房签合同,末了还嘱咐他弟弟带好身份证。
老李头一辈子打光棍,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人不饥困,多年来已成习惯,加上穷日子过惯了,省吃俭用已成美德,猛不丁加一口人吃饭,他心里疼的慌,嘴上不说,他肚里一百个不满意。实际上嫌劳太太吃的多,这不是病么?世上哪有媳妇光伺候自己不吃饭的?说句不中听的话,那拉磨的驴还要定时喂它草料呢,更何况老太太一个大活人?说是老太太,劳大娘不过五十出头,身体健壮,没白没黑的伺候老李头,吃少了能行吗?更难能可贵的是,老太太贤慧,有点鸡鸭肉蛋,总是留着给老李头吃,而她自己尽量吃青菜咸菜度日,油水少,吃的馒头就多,老李头一看老婆子一顿能吃两个馒头,更加心疼起来,平日里言语之间,少不了带出些不满意来,对此,老太太含着泪不言语,把委曲蹩在心里,强颜欢笑,怕的是女儿担心。今天这层窗户纸捅破,女儿要买房让她搬出来,她这才泪如泉涌,把这一二年蹩在肚里的苦水,一古恼的倾倒出来。
劳翠花今天才知母亲整日里吃不饱,受这么大委曲,当即扶母亲回自己买的新楼住下,并着手再买套房让弟弟来住,叫母亲来个三世同堂,安享晚年。
老李头眼见老婆走了,一下精神崩溃,往海鲜楼门口一躺,手扒脚蹬,大哭大闹起来:“我不活了呀,我活不下去了啊。”
刘学银凑到李二跟前,低声问:“怎么办呀,出个主意,救救我吧。”
李二见刘学银语气诚恳在求自己,只好伏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刘学银点头,回到门口对老李头说:“李大爷,关门了,叫你逮个满意罢。”
老李头见他闹黄了海鲜楼,心中高兴不已,以为这样就能要回他的三万块钱。至于老婆,他不是很在乎,这些年打光棍经验丰富,怕什么?他翻身坐起,让开门口,刘学银从里头把门关上锁好,老家伙将后背抵在门上,心里无比踏实。心里骂道:“庞大,看你干爹往哪儿跑?退不回钱来,庞大你休想开门做生意!”
李二提醒老李头:“老爷子,一码是一码,庞大和他干爹没任何牵扯,你这么做是不对的。”
老李头喊道:“反正都是爹,干爹湿爹一个样。我就是不叫庞大做生意,我这么大年纪,谁能拿我怎么样?哼!”他还耍上了土棍。
李二不再理这老棺材瓤子,领着众人从楼区的后门进到海鲜楼,照样吃喝。小红按老板娘吩咐,站在大街上,有客人来,她就领着客人走后门,海鲜楼的生意基本没受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