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的契约不仅束缚着黑川七夜,也束缚着春日红绪,丈夫对自己的妻子忠诚,妻子也必然要对自己的丈夫忠诚。
“你不好好待在东京,跑到青森县来,你难道就是对我的婚姻如此不满吗?你不知道拥有男性恐惧症的水谷桔梗被质疑位百合吗?”
黑川七夜说道,这番话是对着狐仙的婚姻契约说的,妻子跟别的男人私奔被视为对婚姻对丈夫的不忠,跟别的女人私奔,难道不是同样对婚姻不忠吗?
水谷桔梗见着面前的少年,微微皱眉,这就是春日红绪的男朋友,简直就是太霸道了然而看到委屈巴巴,却只能躲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红绪学妹,只能证明在感情上,黑川七夜是更主动更优势的一方。
“非常抱歉,请你原谅,我,我.......”
水谷桔梗向着黑川七夜九十度鞠躬,顺从地道歉,同时忍住了自己的恶心,伸出了自己的手。
黑川七夜握着水谷桔梗白皙的小手,感受到那份柔软无骨的小手,那份温暖,竟然直接握了上去没有松手。
水谷桔梗脸上呈现出惊恐的表情,那不好的回忆,自己昔日在幽宫神社作为巫女被男人们轮流侵犯的回忆。
黑川七夜收回了自己的手,额头上出现了汗水,刚才在握手的一刹那间他看到了无限的黑暗,面前的少女水谷桔梗就这样坠入了无限黑暗的深渊。
握手终于结束了,春日红绪看着两人额头上几乎同时渗出了汗水,只是握了下手,简直就像是在酒店的房间里的大床上大战了一番。
要不要这样夸张啊!
春日红绪心中想到,虽然被黑川七夜打了一记耳光,心里委屈,待会还准备找他算账,但是见到水谷学姐和自己男朋友此时的暧昧,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好了,红绪,跟我离开这里,我带你回东京去。”
黑川七夜拉着春日红绪的手,想要带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不要,我想要待在哪里,是我的自由,别说你是我的男朋友,就算是我的丈夫都没有资格来管我。”
春日红绪起了逆反心理,一把甩开黑川七夜的手,不满地说道,她的脸正疼着呢,她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这岂不是说明对方的霸道是正确的。
居然打女人,而且还打你的女朋友!
黑川七夜意外地看着春日红绪,目光望向水谷桔梗,他在她的身上感受到日上山的气息,和那位幽宫之神的气息十分相似,尽管他来到日上山,幽宫之神表示了欢迎,甚至亲自现身迎接自己,可是他总感觉到那位神灵似乎对自己有着阴谋。
说不定,水谷桔梗就是幽宫之神的人,是巫女。
巫女,侍奉神灵之人,那么神明又是谁?
日国的神明是八百万神灵,之所以有八百万的说法,就是形容神灵数量之多,所谓神灵信仰其实就是一种精灵信仰,类似萨满教的万物皆有灵,一切居住在自然界的“精灵”和“神”,不论是人类、鸟兽、草木、山海等等,凡不平凡者均称为神。
《今昔物语》中佛教的高僧降妖除魔,其中就搞定了不少吃人的恶神,因此神灵的门槛其实一点也不高。
佛教中佛和菩萨化身的神明形象还算不错,记载在《古事记》上有名有姓的大神节操也能保证,唯有这些地方小神,搞不清楚是善是恶,说好听一点是神灵,说难听一点就是妖魔。
日上山之神是明确分为“神灵”和“御灵”两部分,而御灵其实恶灵的意思,只是因为恐惧强大,所以世人不得不用尊称,
水谷桔梗这类巫女,最为不可信,即便她是春日红绪尊敬的学姐和朋友。
因为侍奉神灵,所以承载着神灵的气息和意志,成为神灵无形的容器,巫女就能够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没有神号,没有得到正式册封的神灵,力量卑微,神力弱小,只能在自己所在之地显现灵验,祂们受人类自性的影响,自性蔓延,最终会越来越接近人类,最终失去会自己的神性,彻底堕落为妖怪。
神明们就算不能直接在人类的物质世界显现自己的真身,也可以通过和巫女神交,使巫女成为自己的容器,即便对方看上去还是少女,可是精神上却已经是妇人了。
哪怕巫女已经嫁为人妻,只要自己的神灵一声令下,要求巫女杀掉自己的丈夫和妻子,然后再结束自己的生命,巫女也会毫不犹豫地听从。
这一点就如同神官们如果不再信仰自己的神明,就会失去力量,因为不论是神官还是巫女,两者的力量来源都是神灵,两者唯一的区别是神官放弃了一位神明的信仰,可以转而信仰另一位神灵从而获得力量,而巫女不行。
巫女在某些地方或者某些神社中会有神明的妻子的头衔,而神官绝对不会有神明老公的头衔。
“我要跟水谷桔梗学姐在一起,七夜,记住,你不是我爸爸,你只是我男朋友,你没有资格来管束我。”
春日红绪不明白黑川七夜的好心,她现在只记得黑川七夜打了他一耳光。
“打你一记耳光,我的脸也会疼的。”黑川七夜平静地说道。
伤害春日红绪就是伤害黑川七夜自己,伤害黑川七夜也就是伤害春日红绪。
只是黑川七夜刚说完,就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纳闷,自己的脸居然完全不疼,难道婚姻的契约已经解除了吗?
黑川七夜正愣着时,春日红绪见状直接牵着水谷桔梗直接溜走了。
“婚姻的契约还在,同生共死的契约却没有了。”
少女明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黑川七夜转过头看着身穿水手服的少女,不敢相信眼前看着的这一切说道,“真夜,你怎么来了。”
“你呼唤我,我就来了。”佐仓真夜笑着向他招了招手说道,“身为男生却打女生,七夜,你这样的行为可算不上绅士哦!”
“我很抱歉,我只是想要带走春日红绪,我承认我的处理方式不妥当,之后我会向她道歉的,可是这是紧急避难,下次我会想一个两全的好办法。”
黑川七夜无奈地为自己辩解。
“我是说交给我来动手,你打女人会被当作歧视女性,但是我来动手,就不存在了。”佐仓真夜轻松说道,表情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