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四人引到一处客堂,吩咐下去准备茶水,自己再去请分堂管事之人。
不多时,便有一六十多岁老者匆匆走了进来,见四人都年轻如此,却有使者令牌,脸上也是略现吃惊之色,但还是将手一拱,垂首道:“中原武盟第六十二堂堂主莫如是,见过使者大人。”
青衣想不到这面令牌竟是使者信物,能让这一个可以当自己爹的人行如此大礼,忙笑道:“莫堂主无需向晚辈如此多礼,我等来此只是暂住些时日,如有打扰之处,还请莫堂主海涵。”
莫如是见青衣年纪虽小,却颇识礼数,心中大有好感,笑道:“虽说使者大人如此年轻,但礼不可废。”他看着青衣,又道:“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请使者大人莫怪。”
青衣笑道:“莫前辈叫我青衣即可,有话但说无妨。”
莫如是见青衣叫自己为“前辈”,而且让自己直呼其名,心知她并未摆使者架子,也未当自己是一下属来看,心中好感再增几分。他笑意略敛却依旧恭敬,道:“不知青衣姑娘可否将令牌与在下一观?”
青衣心中一惊,暗道:“莫不是师傅给我的令牌有假?”一时之间不知是让他看还是找个借口不让他看。
莫如是见青衣神情,笑道:“青衣姑娘无需多心,在下并无他意。这几十年来,八大使者令从未再现江湖,连老朽也未能亲眼所见,是以才冒昧相请。”
“原来如此。”青衣暗自松了口气,笑道:“令牌而已,借与前辈一观却又何妨?”当下从腰间取出使者令牌递与莫如是。
莫如是身体微躬,双手接过,看着令牌,神情肃然。细看良久,将令牌奉与青衣,道:“多谢青衣姑娘。请使青衣姑娘小心保管,此令牌可调动江湖各地武盟之力,端的非同小可,切莫令之落它人手中。”
“前辈良言,晚辈定当谨记于心。”青衣正色道:“晚辈想于此处讨扰些时日,不知是否方便?”
莫如是笑道:“青衣姑娘说哪里话,有此令牌,且不说只住些时日,就算您想做此堂堂主,也是容易之极。”
青衣笑道:“如此麻烦前辈了。”
莫如是当下即令人下去收拾客房,自己则陪于左右。几人聊了一会,青衣等人也略知当下中原武盟现状。
武盟在中原各地现有九十六处分堂,各有人数八十至两百不等,因武盟当年之功绩,朝廷特许,以副盟主之令牌还可向朝廷驻当地军营借兵。
但近十多年来,不但是副盟主,就连护盟、使者都极少露面,只有在一年一次的巡察之时才能见到其中几位一次,其余时间,各处分堂都是自己管理,除了朝廷每月都会拨款扶持外,各堂也有经商、耕种等自给之举。
而只要江湖不是大乱,武盟也不会插手。不过这些年,可能也有不少其它黑暗势力渗透,只是隐藏极深,始终排查不到,最后就不了了之。
对于武盟隐事,枭夜听得颇有兴致,破军对此并不上心,只是安静坐在那里。而凌小星却是听得呼呼大睡。
青衣与武盟并无感觉,不过武盟毕竟由天地双煞所创,而她涉世未深,对此些江湖轶事也大感好奇。
好在莫如是耐性颇好,凡是有问,只要是自己所知之事俱事无巨细,一一告知。他虽未见过真正的武盟各级令牌,但分堂内绘有各级令牌图片,他也知道青衣所持令牌不假。不过见青衣似对武盟一无所知,心中也有一丝疑虑。
“敢问青衣姑娘之令是祖传还是师承?”思考了许久,莫如是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师承。”青衣想不到莫如是会问此问题,她本不想说师承,因为天地双煞还在世间之事,她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但若是说祖传,自己又并无家人,更易穿帮。“只不过家师名讳,不便相告,还记前辈见谅。”
中原武盟之中,天地双煞虽挂盟主之职,却已消失数十年,可是在不知其生死之时,无人敢觊觎其盟主之位。
两位副盟主之中,一位是少林掌门苦无大师师叔无涯大师,但早已不问江湖之事,数年前便想让出此位,也是无人敢接。
另一位副盟主为武当清虚上人,自上一任副盟主离世后,由武盟推选。
四位护盟与八大使者则由其它门派或是世家及声誉极高的江湖中人所掌。
莫如是也知江湖忌讳,随意与青衣等人闲聊一阵,即为四人安排酒菜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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