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规矩,创下过属于自己的一招。
“攻式,第十形……死烟雨!”易哲步伐巨变,弓腰,阎魔刀后摆,刀尖向后,宛若做出类似居合道的动作!
“攻式,第十形……烦囚雨!”阿摩罗尽管使用的同为第十序位的剑招,然而做出的动作却是刀尖指前,刀突的前兆!
不一样了,吻合的二人,终于使出了丝毫没有联系的攻击!
易哲横刀急速的一斩,明明只是一刀,但恍惚间却有无数刀影,如同抬头仰望,从阴云坠落的无数细小的雨滴,淡薄无害,如同渺渺轻烟一样的连绵烟雨,但致命的感觉却在其中蕴藏。
阿摩罗朝前一突,但在面前划开的却是整整齐齐的十道刀光!
两个人的区别骤然显现,对手的剑招出手的瞬间,以他们同样绝世的剑道修为,都第一时间判断出了对手剑招的真正意图。
易哲的是一刀,仅仅只有一刀,那雨水般繁多的刀影不过是幻象,不过是海市蜃楼,真真正正致命的攻击,藏在那之中,那或许是久醉于居合一道所致,所自创的,是无二之刀的剑招。
阿摩罗识与他不一样的是,那十道刀光都是真的,他在同时斩出十刀,甚至扭曲了空间,而复数之刀所组成的,不是倾向于斩杀敌人的意愿,而是避无可避的……牢笼!
躲不开的。
易哲立刻明白,阿摩罗的那一招,是无法躲开的。
同时而来的十刀,封锁了前进的方向,封锁了闪避的退路,甚至连天空与地面都被照顾,由阎魔刀组成的,囚牢!
似乎与曾经斩落飞燕的秘剑有着同样的原理,但,更加的可怕。
可微笑却出现在了易哲的脸上。
阿摩罗输了,他在心中断言。
已经被囚牢锁定住的易哲,却成为了胜利的那一方。
根本没有退,根本没有躲闪!繁多的刀影直接消除,坦荡的露出那致命的唯一一刀!易哲低吼踏前,直接冲去,一眼都没有看身后和周围的刀光,而是直接冲着正前方的攻击而去!
急!斩!破!
易哲的死烟雨斩断了阿摩罗的烦囚雨的正面刀光!如同撕破了牢笼的一面!而破了个洞的囚牢,已经不再是囚牢!
清冽的一抹华光干净利落的在阿摩罗的身前斩开,旋即绽开的是他的血花!
“居合一道,本就不存在第一剑以外的攻击,要么生,要么死,全在最初的一剑上。”易哲轻声说,“就是将死地撕开成生地的招数。”
“你的刀确实是完美的,是无法避开的囚笼,但是……我只要斩断就可以出去了,意在囚禁而不是斩杀,这就是你这一招唯一的败笔。”
阿摩罗踉跄着后退,胸口一道清晰可见的血口子滴落着殷红的血。
“被囚禁的你,连创下的招数也是囚牢么?”易哲冷冷的注视着他。
“这是无法躲避的刀牢,但是……又怎么会有比得上我经历的绝望。”阿摩罗缓缓说,“相信我,我经历的,是你无论如何都撕不开的绝望。”
“我已经撕开了你的牢!”
“但你……能冲破你自己的么?”没有理会胸前的刀伤,阿摩罗直直的看着易哲,“你练得是居合,是有前无后的路,当然能说是你有置死地而后生的决心和器量……不过,换句话说,是否,你也在逼自己?”
“那一刀可以断了对手和绝境,也就断了,如果没断,你也不会挣扎……你累了,但不想毫无反抗的就死,因为有一个女孩,她死透了,灵魂也没有留存,仅剩都在你的记忆中。”
“你如果死了,她也就真的死了,所以你在尽全力反抗,但你也很累了,所以只想反抗一次,然后,就这么不断的斩杀着,直到……有你无法斩断的绝境出现。”
“胡说八道!”
“不,我说的是真的。”阿摩罗静静的说,“因为,我也是你。”
“易哲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缺点。”
“那就是他已经累了,而且没有胆量再去接受别人,从魔禁的两段孽缘,都是被动的一方,仅仅出于责任,而即使在这儿,遇见了你曾经在电脑屏幕前渴望的亚瑟王,你都退缩了。”
易哲沉默不语。
“我有哪里说错了吗,懦夫。”
易哲张了张嘴,但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因为他说的都是对的。
“但这样的你,这样自卑的你,这样恐前恐后的你,最终真的碰到了无法反抗的绝境后,又会得到什么……你以为,是解脱么?”
阿摩罗一字一顿,他朝着易哲一步步走去,沉重的步伐声配合着话语。
“不,只是绝望罢了……是死者也真的死掉,而生者也都消亡,连你自身为之努力的一切,都消散的绝望罢了。”
“够了。”易哲握紧刀柄。
“正视你背负的,也去接纳你有责任接纳的……”
“够了……”
“你将这种固执理解为挣扎,这就是最大的愚蠢。”
“我说够了!”易哲骤然咆哮,而下一刻,两个人所处的世界,也在发生着巨变,钢铁的现代都市正在消融,沥青的马路被黑红的岩土覆盖,高大的大厦和建筑们都逐渐被连绵的山脉占据,天空也变得灰暗了下来。
三千世界.神话汉土!
“这就是你,在型月的心像么。”阿摩罗淡淡的看着这一片神话时代的阪泉天地,不自觉,他缓缓的一笑,那笑容,充斥着藏不尽的悲伤和孤独。
“那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了。”
易哲的吟唱,这一段,是则证霸王之道,杀神话之神。
而阿摩罗的那一段。
“孤王遗皇,刀断他者我身……”易哲喃喃的念出声。
明明一直保持着一致的二人的心像,在这一刻,发生了转折。
易哲怔怔的看着那一片阿摩罗的心像,随后,重重的跪到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