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神农的斗士队伍们穿上了整齐的军备武装,握着寒光凛凛的长武器,树立在两旁,宛若一根根不折断的白杨树,九黎的骑手们,各自骑着长着尖牙利齿的闪豹缓缓的行进,他们也都停在那条直路两旁。
有熊的术士们,统一穿戴着长袍,守在那最高的石台附近,默默的低头。
除开士兵外,平民们都从家里,田地里走了出来,老老少少,还有牵着大人手的小孩儿们,都新奇紧张的看着这一场联合曾经所以不对胃口的部族的一场盛典。
易哲站在自己的房间里,外面的气氛早已经传到了这里,他只是静静的站立着。
黎墨悄无声息的进入,朝着易哲恭谨的鞠躬。
“是么,这就是你们的回答啊。”易哲轻叹。
“不会有人,更比老师有能力带领所有人了。”黎墨低声说,“大家都已经承认,您将是我们的首领。”
“可以的话……我更想做个祭师。”易哲缓缓的说,但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面无表情的错过黎墨,走出房间,黎墨在他背后看着他,紧接着跟了上去。
高高的石台之上,在成群的术士的包围下。
姜承、赤松、公孙姬、旱魃、蚩尤五个人在石台上俯视着前面的平坦大道,以及那全副武装的庞大军队们,以及那更多的,密密麻麻的翘首以盼的人群。
投票已经结束,他们不是作为学生,而是作为联合部族各个族长和高层继承者的身份,都向神农的祭师,易哲投下了重重的一票。
“真是,想都没想过的场景啊。”公孙姬看向下方,广袤的天空上,有着众多黑翼鸟徘徊着,就像逐渐压过来的乌云,笔直的大道旁全是散发着斗气光辉的士兵,哪怕是白天,也耀眼无比,那众多的平民的视线都聚集在这里,他们的火热,哪怕隔了这么远,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公孙姬有些怅然,因为,不知道结束的战争,就快开始了。
“今后,你看到的景象,一定远比今天的,大十倍,百倍,千倍。”蚩尤冷漠的说。
人们不会不耐烦,他们在短暂的兴奋交流后,就安安静静的等待着。
黎墨慢慢从石台的阶梯上缓步上行,这盘旋建造的阶梯,可以登上这数十米高的威严的地方,这加冕的地方!
人群有些涌动,但并没有混乱,因为黎墨不是等的那个人,这位最强的斗士在登上石台后,一言不发的回到了公孙姬等人的队伍中。
慢慢的,慢慢的,步伐声响起。
一个黑色的人影稳步的上升着,人群终于开始嘈杂了起来,他们挥舞着手,大声喊着这个庇护他们,又带领他们的男人,当易哲踏上石台望向他们时,人群宛若爆炸了一样,众多的声音排山倒海的朝着他一个人袭来。
无形的声音的海浪淹没了石台上的所有人,哪怕是蚩尤也不禁被这声势所震撼到。
易哲缓缓抬起手,然后伏下,无形的瞳力,散播重压蔓延而去,恰到好处的平息了人群的沸腾,没有伤到他们,但也让他们很难再发出声音,翻手之间,轻松巧妙的止住了众人的热烈,于是,寂静的甚至有些诡异。
这是何等的伟力,人们看着他的眼神更加的火热。
易哲扫过这些人,终于开口。
“今天开始,联合部族将彻底合并为一个氏族,而我幸运的被选择了出来,成为这个新的大氏族的首领。”
他并没有大声说话,但声音却隆隆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十年前,天上降下的灾厄迫害了很多人,而幸存的人们选择了神农,这是正确的,相对,我也愿意帮助你们……于是,有了今天,有了彻底掌控了这片土地的我们的今天。”
他不必再散发重压,人群们已经不会出声干扰他。
“但是,这不够,所以我们将出征,去那更遥远的地方,征服更多的地方,将力量握在手中,届时,终将没有什么再能迫害你们。”
易哲所说的,是‘你们’,黎墨此时微微低头。
“你们……”易哲张开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支持么……”
下方众多的人潮停止了几秒,接下来,便是比之前更加火热的拥护之声,声音如同沸腾的开水,溢出了容器,朝外肆意的飞洒着,每个人都大喊着他的名字,每个人都呼唤着美好的未来。
石台上的人,赤松姜承旱魃都有些惊讶,她们轻呼着,但是,黎墨,公孙姬,蚩尤却跟易哲一眼毫无表情,公孙姬眼中还有几分黯淡。
“那好——!”易哲猛然拔高了声音,“从今天开始!我们从东方出发!跨过高山与大河!平下泥泞与荆棘!联合部族的名称,就叫始东!”
“我们是这片土地上的唯一,土上加一,始东氏的首领,就叫王……始东王!”
“哦哦哦哦——!”
“始东王——!”
“始东王——!!”
人群高高的鼎沸着这一名称。
与此同时,天上压来的乌云般的黑翼鸟部队,缓缓的洒下朵朵殷红的花瓣,从那天际之处,朝着这下方坠落着血色的花之雨海,易哲向前走去,他凭空走在半空之中,又一步步的朝下,仿佛踩在无形的阶梯,从数十米高的石台上走下,走到了那条无比笔直的大道的起点。
他背后传来空气的呼啸声,黎墨、公孙姬、蚩尤裹着斗气重重落下在他的背后,震裂了地面,姜承、旱魃、赤松则在下方术士们汇聚的风中飘落在地。
易哲慢慢的走了过去,在这血红花雨的拥护下,众人的高呼声中,慢慢的走着。
我只是选择了一条最沉重的路,喜悦的你们的未来,却是一片艰难,就像是孽债,一个族群,如果是想要反抗守护者,等于反抗抑制力,而那,又要昌盛到什么样的地步呢?
但如果选择在这里停留,也不过能享受到片刻的安宁罢了,或许会直接消亡在内部的争斗中。
这条路上,也注定会死很多人,易哲看过周边的士兵。
易哲伸手,接过一瓣落下的花瓣,血红色的花叶在他手心,他缓缓的摩挲了几下,便不再留意的抛下。
“大人!大人!”在拥挤的人潮之中,许多的人跪下朝他感激。
啊,那是幸存者,如今在这里做着平静安分的工作的人。
也许,在这混乱的时期,能给他们这种安好的工作,不被饥饿寒冷逼迫,就是足以感恩的事情了吧。
但是,不该感谢我的,我并没有真正想要拯救你们的意愿。
这一切,只是顺着仿佛孽缘一样的形式,更何况,我本也是冲着这世界的东西,想让自己变强才来的,成功与否都不关我的事,只是我穿越的一段插曲,相反,我还会残酷的指挥你们去杀人,被杀。
只是有着相同的利益,加上些许的孽缘以及少得可怜的伪善,才这样的。
始东王,始东王。
易哲耳边全是这个他自称的称呼。
这个身份,只是一个欺骗,欺骗你们,未来是真的美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