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话 为了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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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哲在凯的搀扶下才勉强站起来，但全身还在颤抖，那是来自于自己眼睛的剧烈疼痛，即使再怎么克制，身体也会无法抵抗的在这痛苦的浪潮中痉挛。

    “小樱，快为他看看！”凯焦急的大喊，他拿开易哲捂住眼睛的手，却只能看见一片血红，鲜血从易哲双眼眼角流下，打湿了整个脸。

    “哲他，怎么会这样？”鸣人也被吓了一跳，他也慌得不行，在那走来走去。

    他从未见到过如此没有防备和忍痛的他，自己和佐助，都一直承蒙他的照顾。

    还是那个夕阳下的公园，那个一个人的秋千，他在哪里，仿佛哪里就是禁区，小孩子们会自动离开那个区域，看向他的视线充满了畏惧，他们从大人那里听来了很多，很多很多，但若要概括，就是离开他，尽量离他远远的。

    最开始他会跟那些孩子打架，那至少他和他们还是有联系的，但最终，孩子们学会了最厉害的梳理手段，那就是无视。

    无论他恶作剧，还是如何，都只能换回一道道鄙夷的目光之后就撇开眼睛不再看他。

    那才是最灰暗的，明明身处世界，却又仿佛身处广阔的监狱。

    而最开始，却出现了两个探监的人。

    “哲哥，为什么要给他吃回锅肉！”佐二少的嫉妒之情如烈火。

    “哲哥，这青椒肉丝是我的！”

    “哲哥，这尖椒霸王兔不给我我今天就从这里跳下去！”

    “卧槽康师傅拉面是我的！谁抢我就跟谁拼命！”

    等会总觉得回忆哪里出现了问题……

    小小的鸣人看着打闹的两个人，一个小小的佐二少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另一个小小的易哲一脸我选择狗带的表情，而鸣人却陪着他们闹。

    但当在转过眼的时候，佐助被咒印笼罩，手中是闪耀着灰白色的千鸟，易哲也已经留下一个消失的背影，让他们想追也追不到。

    “小樱酱……他会死吗？”陷入回忆的鸣人带上哭腔，他的双眼有些湿润。

    “啊？”小樱转过头，茫然的表情。

    “你**才会死……”双眼的疼痛在小樱的治疗下有所减缓的他，听到鸣人这句话没来由的一气。

    “不过，这是怎么回事啊，眼睛没有受伤，也不是炎症……到底是怎么就？”小樱奇怪的说，她迅速的检查了易哲的眼睛，但她却只能茫然的发现，什么问题都没有，但易哲那一脸的血和浑身的颤抖，让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诊断。

    这个人很坚强，比佐助都还坚强，她是知道的。

    “是写轮眼的副作用，之前，我和他配合的时候，他也是拼尽了全力了。”卡卡西为大家解释，同时手也不自觉的放在自己的左眼上，这只是他初次使用万花筒，但是易哲……自来也曾说过他一年中覆灭了八蕲蛇，那一年里，他到底使用了多少次万花筒，谁也不知道。

    “是先前那个忍术的副作用吗？”凯问，“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说得过去……刚才的术，确实很强大。”

    “可是啊……看他的样子，不是说得过去的问题吧，那个术，副作用不会是减掉生命吧？”天天看了一眼大家。

    凯班成员沉默中。

    “不会啦，最坏的结果是失明……”卡卡西想要安慰一下大家，却发现好像这算不上安慰，于是他又说，“我再继续使用也会这样的，所以他不是一个人！”

    嗯，感觉大家更沉重了，我是不是闭嘴比较好，卡卡西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秀逗。

    “我没事了，不用搞得像我的祭奠一样。”易哲尝试着睁开眼睛，眨了眨之后那刺痛不再了后，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他眯着眼看了看自己的手，看了看远方的树林。

    已经有一点，模糊了。

    “对了，我爱罗！小樱，快来看看我爱罗！”鸣人的影分身小心翼翼的将我爱罗平放在地上，千代婆婆和小樱对视一眼，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快检查啊！”鸣人急切的说。

    “胸膛没有起伏，肤色开始变了。”易哲摇摇头，“任何一个懂得一点医术，或者娴熟的刽子手，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他已经是死了。”

    “不，不会的，还没诊断怎么就能说死，哲你刚刚眼睛受伤了，一定是看错了！”鸣人慌乱的摇摇头。

    卡卡西和凯都没有说话，正如易哲所言，娴熟的刽子手们，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是一具尸体了。

    这种时候，任何发言都会显得多余且嘈杂。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我爱罗怎么能就这样死了，他才刚刚成为风影啊！”

    “冷静点，漩涡鸣人。”千代婆婆说。

    “少废话！”鸣人猛地转过头，被抑制许久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要不是你们砂忍，把那个怪物放进他的体内就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根本不明白我爱罗的想法！什么人柱力！创造出那样的词语，还整天挂在嘴边，就那么了不起吗！”

    没有人回应他。

    鸣人不甘心的擦掉眼泪。

    “我在终结之谷救不了佐助，他比我强，我救不了我爱罗，敌人比我强，我这三年努力的修行过了，我以为我有实力了，但结果还是跟三年前一样，我只能跟在你们后面，当真正的危险到的时候，却只能躲在卡卡西老师和哲的背后，我也只能望着哲他们的痛苦！”

    这家伙……易哲听到这里，不禁愣了愣，胸口处除了那几处骨折的伤口外，还有些沉闷。

    “这样的我，还想成为火影，真是笑死人了！”他大力的咆哮，将自己曾经视为梦想的目标狠狠唾骂。

    易哲突然上前一步，一拳打在他脑门上，清脆的声音干净利落，鸣人被这一下打懵了，所有人都有些懵了。

    一拳过后，易哲又把打退的鸣人拉回来。

    “这么纯净的中二这年头已经很少见了。”他淡淡的说，“不过如果连你不当火影的话，我会觉得我是不是走错了什么世界，我已经很苦恼了，所以你就别徒增我的烦恼……火影那位置，你坐不上去，那我就先重新洗一遍木叶高层的排位，再来个全民投票，不投你我半夜去找他。”

    “喂喂你的发言很危险啊……”卡卡西不由得说。

    “你从刚才开始自己肯定我爱罗死了之后就不肯看他了，怎么就不敢了！”易哲撵着鸣人低下身，逼他看我爱罗那张已经再也没有表情的脸，“这是忍者的世界，如果只是死了一个同伴就大呼小叫，那你当初就别踏进来，是选择回味当时你们邂逅的热血责骂这个世界和其他人，还是踩着他的尸体跨过一道坎，把曾经的遗憾全部用铁和血来扭转，做出这个抉择，才是真正的修行。”

    易哲低声说。

    “谁都有不甘心，痛恨自己，乃至绝望的时刻，但从那泥潭里出来之后，自己还剩下什么，还是多出些什么，就会决定你下一次的泥潭，有多深，有多黝黑……”

    易哲放开手，鸣人无力的跪倒在我爱罗的身旁，静静的看着这位曾经的对手，朋友，死者，他无声的将泪水滴落在那没有温度的脸上。

    “记住他吧，这一切才是忍者最为宝贵的财富，是一切禁术都比不上的力量。”易哲站在旁边轻声说。

    但是，如果我不知道千代婆婆拥有转生术，恐怕我也会感到遗憾和痛恨吧，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我爱罗，那时候他们在风之国的盖雷尔事件中配合战斗，那时候，奇稻雪怜还在……回忆总是带着毒。

    想到这里的易哲，不由得摸向包里，他记得那里还有烟来着。

    “你真的，成长了啊。”粗眉毛老师擦了擦眼角的热泪，小李也同样如此，然后两个人都举起大拇指，牙齿之间闪放出必杀的死光，“青春，和热血，总是伴随着疼痛。”

    不不不，你们两个一旦这么说，反而我营运的气氛不是一丁点都没有了吗。

    千代婆婆望着这群年轻人，不由得轻笑出声，那布满老年斑和皱纹的脸上第一次洋溢出了欣慰和解脱的笑容，她挣脱了旁人的搀扶，缓缓走向我爱罗，蹲下去，将双手按在那没有浮动的胸口上，然后，光芒绽放。

    小樱想说什么，可是千代婆婆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和蔼的一笑。

    “你，要干什么？”鸣人问。

    易哲拍了拍鸣人，后者朝他看来，易哲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说话。

    “那是……”有眼力的两位上忍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有白眼的宁次也看到了那不寻常的查克拉流动。

    “她究竟……”尽管易哲示意了他，可是鸣人还是忍不住，眼前的人也是主导我爱罗成为人柱力的人之一。

    “抱着后辈和忍者对牺牲者的敬意吧，鸣人。”易哲只是如此说。

    哪像我，就算肯用这个忍术，但只能对着一片虚空……

    “她要让我爱罗复活。”易哲说。

    “这样的事，真的做得到吗！”鸣人抓紧问。

    “这是只有千代奶奶才会使用的术……”小樱说。

    “额……”千代婆婆低低的闷哼一声，光芒略有减小，“查克拉，要耗尽了，偏偏在这时候。”

    “用我的查克拉吧！”鸣人毫不犹豫，“奶奶！真的可以让她复活吗！”

    “将你的手，放在我的手上吧。”这个年纪已高，在砂隐成为故事的老人，从未如此和蔼过。

    “让你们这样的人，出现在我们这种无趣老人创造的忍者世界里，真的让我感到很高兴。”千代婆婆微笑着，缓缓的说，“砂隐村，和木叶，从现在开始，到遥远的未来，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时代，卡卡西和那个小鬼也都说过，你可以成为火影，而你，肯定也能改变。”

    “小樱，你也不必为我这个快死的老太婆哭了，你应该去救你珍惜的人，你跟我很像，很少有女孩子能同时拥有男孩子的气概，你或许可以超越你的老师。”

    如同遗言，所有明白代价的人都沉默不语。

    直到，易哲阻止了这个忍术……！

    他冷漠的将鸣人和千代婆婆的手从我爱罗的胸口上拿开，冰冷躯体上的温热，很快就消散了。

    “哲，你干什么？”鸣人着急的说。

    “我不会让你使用的。”

    双眼的血继限界，再度睁开时，已经是凋零的雪花。

    万花筒写轮眼，再开！